她不僅容貌普通,滿身上下還全是醜陋的疤,便是雙手,都粗糙不堪。
沒有誰個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君傾這時微傾過頭,吻上朱砂右眼角下的那塊疤,邊用唇輕輕摩挲著那塊疤邊輕聲道:“聽話,沒事的,我不嫌棄你。”
不僅君傾的眼睛對朱砂有一種難以抵抗的魅惑力,還有他的吻,總能讓朱砂安靜下來,乖乖地聽他的話,似乎君傾的吻便是她的良藥,能治愈她所有的恐懼與不安。
這是四年前君傾便知道的。
朱砂慢慢,慢慢地放開了自己緊緊環抱在身前的雙手,讓君傾的手從她的臉頰上慢慢移到她的鎖骨,再往下移到那些醜陋不堪的疤痕上。
朱砂的身子繃得極緊,她甚至不敢看君傾的眼睛,生怕會從他的眼裏看到嫌棄與惡心,她的雙手又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了身下的被褥,就好像他親吻她很是敏感的部位那般,緊張到整個身子都繃成了一根弦。
君傾手指慢慢地撫過朱砂身前的每一塊疤,一塊,兩塊,三塊……
每撫過一塊疤,君傾的手指就愈顫抖一分。
丘壑裏的那一塊疤,是她身前的最後一塊疤。
亦是……第十塊疤。
從她鎖骨下方開始,到丘壑之上,不過巴掌大的地方,竟布滿大大小小整整十塊疤!
而這些疤,大部分竟還連湊在了一起!
當君傾手從那丘壑之間移開時,他的手早已顫抖不已。
他甚至不敢將手再往下,再往下觸摸她腿上的疤。
就在朱砂緊張不安得將自己的下唇都咬破時,有冰涼的柔軟貼到了她身前的那些醜陋不堪的疤痕上,使她震驚得驀地睜開眼,看向自己的身前——
她看見了君傾長長翹翹的睫毛,看到了他挺拔的鼻梁,看到了他薄薄的唇,而他的唇,正親吻在她鎖骨正下方的那一塊扭曲成暗紅色的疤痕上!
朱砂又驚又怕又羞,連忙伸手去推君傾的肩膀,卻被君傾擒住雙手,按在了床榻上。
怕朱砂慌亂,君傾在這時微微抬起頭,輕聲著問她:“疼麼?”
君傾這時的聲音很低,亦很沉,有些黯啞,朱砂甚至覺得,他的聲音裏還有一絲絲極為輕微的顫抖。
朱砂看著君傾那雙溫柔中揉著苦痛的眼眸,怔怔地一時忘了回他的話。
君傾便又一次問道:“可還會疼?”
朱砂這才連忙搖了搖頭,搖過之後才瞧見君傾沒有反應,忙道:“不,不疼了。”
“那初時是否很疼?”君傾又問,眸中的苦痛更甚。
“嗯。”朱砂點點頭,回想著她剛被素心救起的那段日子,全身上下的傷都還火辣辣地疼,大部分甚至還流了膿水,既疼又癢,她在忍無可忍時還會伸手去撓,撓得自己身上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