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4)(1 / 1)

此時的君傾已經處在了柴房裏,處在被扔在枯草堆裏的寧瑤麵前。

寧瑤不知麵前有來人,她亦不知自己此時身處何處,因為此時的她昏迷著,或是說從昨夜見著小白狐狸後她便一直昏迷著,瑟縮著,昏迷至今,不曾醒來過。

因為她病了,一個多月前開始就病了,從入秋開始便病了。

可她並未服藥,亦未去看大夫,因為她連飯都不得飽,連個安睡的地方都沒有,又何來銀錢去看大夫。

從第一次見著小白開始,她便將她的“床”安在了相府大門前的角落裏,雖能避雨,卻遮不住風,風大時便是雨水都遮不住。

燕京的秋日是寒涼的,尤其入夜後,風涼能如骨,久吹必然染病。

寧瑤雖說長年四海為家早就練出了一身有如男兒般的身子骨,可縱是男人成日勞苦食不果腹也會倒下,更何況她終是個女子。

這些,是小黑貓告訴君傾的。

小白也知曉。

因為小黑貓此時就在對君傾說著,因為它平日裏無處可玩時便會跑到府外去盯著寧瑤,很多時候還跟著她走,看她去哪兒,更有時候在寧瑤幹了活得了銅板買了包子後衝上前去搶她的包子,然小黑搶了她辛苦賺來的包子她也不怒,反是笑著與它一塊兒坐下,與它一塊兒吃包子,有時買著肉包還會將裏邊的肉掰出來給它吃,盡管她自己根本就吃不飽。

“喵……”小黑說完,走到君傾腳邊,用腦袋朝他腿上蹭蹭,顯然是在為寧瑤求情。

君傾則是抬腳將小黑輕輕撥到了一旁。

小黑似乎很清楚它主人的脾氣,不敢再上前來,隻是回到了寧瑤身邊,伸出爪子,用爪子底下的肉墊輕輕搓著寧瑤的臉頰,好似在與她道別一般。

君傾沒有將小白放下,而是將他放到了自己頸後,讓他趴在自己的肩上,任他留下或是跳開。

小白沒有跳開,隻是趴在君傾的肩上,定定盯著昏迷著瑟縮在草堆裏的寧瑤。

隻見君傾在寧瑤麵前慢慢蹲下身,蹲下身後靜默片刻,好似在認真思忖著什麼,而後伸出手,朝寧瑤的脖子伸出手——

下一瞬,君傾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抓上了寧瑤的脖子,扣上她的咽喉,隨之驀地收緊五指!

昏迷中的寧瑤沒有醒來,她隻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難,愈來愈痛苦,使得她不由得抬起手,想要抓開正捏緊她脖子的手。

而就當她的指尖堪堪碰上君傾的手背時,君傾猛地收回手,陰沉著臉將被寧瑤碰著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地朝自己的衣袖上搓,顯然是極為嫌惡。

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那本是小狐狸模樣的小白此時竟忽地變回了人身,卻還是趴在君傾背上,渾身赤裸裸地趴在君傾背上,從後邊抱著他的脖子,笑眯眯道:“哎呀哎呀,小傾傾這手可真不爭氣,這小道姑的命隻差一點就被你收了,你卻收手了,除了那小豬,別的女人碰碰你的手都不行啦?”

君傾不作聲,隻是將小白從自己背上拂了下來,而後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袍,遞給小白,沉聲道:“穿上了再說話。”

“我不穿你又怎麼著?”小白挑挑眉。

“不穿你就裸著。”

“裸著那也比小傾傾你臉上頂著兩排牙印強,我身上可沒印。”小白笑眯眯的。

君傾直接將衣裳扔到小白身上,小白即刻接過。

小白還是笑,道:“小傾傾你看她這是不是命還不該絕哪?要不這樣吧,明兒你再來?先讓我好好整整她。”

君傾不語,麵色沉沉。

小白依舊笑,“我說小阿傾,你是連我也不信了?”

君傾依舊不語,隻是轉身走出了柴房,在跨出門檻前冷冷道:“你既已開口,那便再留她一日,她也走不出這個相府。”

君傾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白攏上君傾扔給他的外袍,轉頭看向麵色因閉起而紫紅的寧瑤,不笑了。

他的目光,變得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