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自是沒料到小白會這般來扯他的臉,正抬手要拂開小白的手時,誰知小白突然換了手,用那沾滿了藥泥的手捏上他的另一邊臉頰,依舊用力往外扯,卻一改怒容,揚起了嘴角,笑道:“嘖嘖,小傾傾,你的速度還想拂開我的手?忘了你的武功是誰教的了?就老老實實讓我扯咯,誰讓你不聽話來著,哼!”
“……”
“算了,饒了你了。”還不待君傾出聲說什麼,小白便收回了手,而後重新抓上君傾的左手手腕,用帕子將那已經上了藥泥的血口子給包了起來,一邊道,“雖然是沒多少日子的活頭了,但能活幾日就算幾日,何必這麼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讓你兒子知道,可有得傷心的。”
“他不會知道。”君傾老老實實任小白幫他包好左手腕上的傷口。
“是麼?”小白輕笑一聲,“你以為他小就什麼都不知道?我記得你像咱兒子這年紀的時候可都什麼都知道了。”
君傾垂眸不語。
小白將帕子在君傾手腕上打了一個死結,末了還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扇了一巴掌,而後站起身,一邊看著自己手上黏著的藥泥一邊嫌棄道:“在這到處都是人的地方還是人的模樣方便,看我這黏裏滿手的藥泥。”
小白說著,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而後笑著將自己黏了藥泥的手朝君傾身上抹去,道:“抹你身上,哼!”
“行了,你就老老實實擱這屋裏陪著咱兒子和那全身是傷的小豬吧,小棠園裏的事,我就大發慈悲幫你了解清楚,然後你再想著怎麼給咱兒子和小豬報這個仇。”小白說著,將垂在臉頰邊的長發往後一撩,抬腳就往屋門方向走去,“你就呆這兒哪也不許去,老實點,不然下回我可就不幫你了,知道沒有?”
小白這後半句話的口吻,就好像在對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說的一般。
也的確,君傾在他眼裏,仍是個孩子,即便他已娶妻生子。
“行了,我走了。”即便君傾看不見,可小白還是習慣性地朝他擺擺手,一如從前一般。
然就在這時,君傾突然喚住他,“小白。”
“幹嘛呀小傾傾,是不是不舍得我走哪?”小白即刻回頭,笑吟吟地看著君傾,“那就來抱抱我,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君傾麵無表情,淡淡道:“要出去也先穿上衣裳再出去。”
小白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子一眼,一絲不掛,赤裸裸的。
“呀,你不說我都忘了,差點就這個模樣出去嚇傻小鬆鬆和小華華。”小白邊說邊走回君傾身旁來,從他身旁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裳,穿好,在離開前伸手摸了一把小家夥的額,正經道,“好在昨日陽光不烈,天黑之前當是能醒過來,至於小豬,若天黑之前還未能醒來的話,還是請大夫來瞧瞧吧。”
“嗯。”
“要是你沒有惹咱們小緋城傷心就好咯,這樣的話就不用你自己整得這麼狼狽了,我說的對不對哪小傾傾?”
君傾不語。
“不過好像也不對,若換了我是小緋城,我才不會想救這小豬,救活了還和自己搶男人,是這樣的吧,小傾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