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朱砂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唇慢慢朝小家夥的小嘴湊近,而後在小家夥那紅潤的薄唇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隨即隻見小家夥伸出小舌頭,將那堪堪被朱砂親過的薄唇舔了舔,接著動動小腦袋,將小腦袋朝朱砂的方向湊得更近,那搭在朱砂身上的小手也將朱砂抱緊,好似在調整自己的睡姿,這會兒咂咂嘴,又繼續睡去。
朱砂看著那離自己更近了的小臉,隻覺心尖柔軟,不由又將唇輕輕貼到了小家夥的額頭上。
她的手上沒有氣力,也不便抬起,她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感受小家夥的體溫,看看他是否還難受痛苦。
體溫正常,小家夥唇色紅潤,睡得也安穩香甜,想來已是沒事。
這便好,這便好。
看著安睡的小家夥,朱砂這才覺得自己懸著的一顆心落回了胸膛裏,安了心。
小家夥許是夢著了開心的事情,將小腦袋朝朱砂頸窩蹭了蹭,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一副滿足的模樣。
朱砂瞧著小家夥露在衾被外的背及大半邊身子,心怕小家夥著了涼,想著要提小家夥將衾被蓋好,卻又怕自己動了會驚醒小家夥的好夢,思忖好一會兒,她才極為緩慢地朝外挪動身子。
然每動一動,朱砂都覺自己身上的傷能將她的身子燒起來,疼得緊,但她卻隻是微微擰擰眉而已。
因為她能忍。
這樣的傷,於她而言,似乎隻是小傷而已,遠還沒有到她承受不了的地步。
不過當她停下動作不再朝外移動,正努力抬起生疼的手要也小家夥掖上衾被時,她的指尖好像碰著了什麼東西,絲滑,帶著些微的涼意。
就著指尖碰到的這東西,朱砂將其拿在指尖,輕輕撚了撚。
是發絲。
她自己的發絲?
似乎不是。
那是……?
朱砂將脖子微微往床沿方向歪了歪,看向自己手指碰到的地方。
就在這時,她的還撚著那發絲的手指僵住了。
隻見床沿上靠著顆腦袋,腦袋正枕在搭在床沿的手臂上,那順勢垂下的長發垂在床沿上,遮住了他的半邊臉。
可就算長發遮住了他的半邊臉,朱砂還是一眼便瞧出,這是總能讓她心跳加速的丞相大人,君傾。
他正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右臂搭在床沿上,頭枕在臂彎上,麵向著朱砂,如小家夥一般,閉著眼,正睡著。
瞧見君傾的那一刹那,朱砂嚇得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驚得一時間連疼痛都忘了。
而後她才發現,君傾如她身旁的小家夥一般,睡著了,似乎還睡得……很沉。
丞相大人怎會在這兒!?又怎會坐在地上!?
朱砂看一眼君傾,又看一眼自己包裹著棉布條的手與手臂,又一次怔住。
她昨夜受了傷,且那鐵蒺藜上有毒,她不僅受了傷,且還中了毒,然她現下醒過來,除了疼痛並無其他不適之感,便證明她身上毒素已清,是誰幫她清的毒素,又是……又是誰幫她處理的傷口?
看她手上包裹著的棉布條,包裹得極為細心認真,可也看得出這些棉布條剪得寬窄不一,莫非……莫非是丞相大人幫她處理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