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本就沒有影衛守著這院子,有些身手的人可都能隨意入得這相府來。”小白聳聳肩,“這不就等於這府內府外沒區別麼?”
“沒有影衛……”朱砂震驚,“丞相大人他……”
“怎麼,覺得不可置信?”小白笑笑,“沒什麼不可置信的,一個受天下所指的極惡之人,還有什麼人心相向可言,這世上除了府上的我等幾人,大約沒人不想取他的性命。”
朱砂忽地站起身,動作突然得竟是撞翻了身後的圓凳,站起身後轉身就要朝外走,卻又因身上的傷痛使得她本當迅疾的動作變得遲緩。
“怎麼,你這突然站起身來要往外衝是要去做什麼,是去找小阿離,還是去找小阿離的瞎子爹?”小白看著朱砂的一舉一動,嘲諷道,“若是去找小阿離,我想沒有必要,小鬆鬆和小華華的身手保護得了他,縱是他們死,也會護得小阿離安然無恙,再說了,我在這兒,還沒人敢闖進棠園來。”
“而若你是要去找那瞎子的話,就更不必了,就你現在這模樣,你能做什麼?莫說強勁的對手,我看便是小華華的十招你都接不了,什麼都做不了人,急著去給人砍死麼?”
堪堪走到門邊的朱砂渾身一顫,僵在了門邊,正要跨出門檻的腳如何都再抬不起來。
她沒有再聽到小白繼續說什麼,而是過了片刻後,她才動作僵硬緩慢地轉回身來,看向麵上沒有笑意的小白,將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來,問:“既是如此,為何君鬆不在丞相大人左右?”
“因為小傾傾讓他留下,留在棠園,留在小阿離身邊,當然,也包括我。”小白本想說“也留在你身邊”,可他終是沒有將這一句話加上,而是沉聲道,“昨夜的來人,不知道等了多少日子才等得我不在這相府裏的那短短時辰。”
朱砂微怔,隨即問道:“這般說來,這些日子來,白公子一直都在相府,未曾離開過?”
“我有說過我不在府裏麼?”小白習慣性地挑挑眉,“不在府裏的是小傾傾和小鬆鬆,可不是我喲,不過是沒有出現在小阿離麵前也沒有讓你察覺到我的存在而已。”
“嗯,看來小傾傾說的不錯,你的身手還比不得我,不然怎會察覺不到我的存在,你說是吧小豬?”說到最後,小白又笑了,一副萬事不關己的模樣。
“哎喲,我說小豬,你別總這麼一副不討人喜歡的模樣行不行?看著都讓人生厭,反正你現在這情況就如同廢人一個了,與其有心思掛心小傾傾的安危,不如想想你自己的,看看你,身上沒多少處地方是不疼的吧?”
“……”
“行了,回來坐下,不用你瞎操心,那瞎子今夜不會死的,最多就是負傷回來而已,死不了。”甜糕吃得多了,喉嚨幹,是以小白邊說話邊給自己倒上一杯水,邊喝邊道,“倒是你,跟我說說昨夜的情況,說說你的發現,哦不,不用說你的發現,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
就算朱砂再如何不想回來坐下,可小白說的是實話,她此刻這模樣,莫說保護丞相大人,若是有危險生,她怕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