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不語。
每每隻要一被說中心中事,君傾總是沉默居多。
“哼,我又不是你,才不會讓自己最後落得個什麼都不是。”小白的話就像一把匕首,直戳君傾的心,“不過呢,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當想知道,怎麼樣,要不要聽?”
“說吧。”君傾態度冷淡。
誰知小白卻將臉別開,不悅道:“哼,不說,小傾傾你態度不好,我不想告訴你了。”
君傾早已習慣小白這般說變就變的小情緒,一如從前一般順著他道:“那你想如何?”
君傾的話音才落,小白便得意笑吟吟道:“抱抱我咯,小傾傾你可很久沒有抱我了,多少年了,八年?十年?”
君傾不動。
隻聽小白又笑道:“那讓我抱抱你也成吧,我就勉強委屈一下吧。”
小白說完,隨即張開雙臂,就等著君傾走過來而已,“來吧,我已經把雙臂打開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很喜歡要我抱的哪,如今你都不聽我的話了,真是糟心哪。”
小白瞬間就變得一臉委屈。
然卻見君傾朝他靠近,而後張開雙臂,將他輕輕抱住,還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語氣竟不是無奈而是溫和道,“行了,別撒嬌胡鬧了,憋不住話就趕緊說了吧,非還要整得我求你說一般。”
如此這般,反倒像是君傾是長輩而小白是個無理取鬧的小輩似的。
不過,小白很滿意,滿意得滿臉堆笑,“好吧,看在你難得聽話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可是關於那頭小豬的喲。”
君傾身子微僵,收回了雙手,冷眼“看著”小白。
卻見小白伸出手,用食指戳上君傾的心口,笑道:“假如在你心裏放進一隻總會讓你覺得有萬千針紮更有如被刀子捅紮般疼痛之感的蠱蟲,這其中苦痛,你可忍得?”
君傾的眼眸猛地一動,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在這一瞬間猛地捏緊成拳。
他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小白繼續往下說。
然小白卻是故意慢慢悠悠道:“聽說呢,有一種蠱蟲能讓一個人在思及自己心儀之人或是心愛之人時,會覺得自己的心有如被萬千針紮,思念愈甚,這痛感就會愈強烈,會由萬千針紮變為如利刃捅紮,不思不想,就不會疼痛,但隻要有那麼一點點想念,痛感就會緊隨而來,這便是說,中這蠱蟲之人,不能對任何人動情,隻要動情,就隻會一直被這樣的痛楚折磨著,最甚之時,還會……生不如死。”
“怎麼樣,小傾傾你聽說過這種蠱蟲麼?”小白朝君傾微微湊近,先是挑眉,而後聳聳肩,“反正我沒聽說過,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一知道就和你分享,怎麼樣,還是我對你好吧?”
“不過呢,世界上居然有人養這種蠱,也還真是奇了,因為這種陰損的蠱蟲哪養起來可會有損養蠱之人身子的,據說養蠱之人要以自己血肉將此蠱養上整整七七四十九日,並且每月要以自己的血供養,才可讓此蠱存活,一隻母蠱可牽製一隻子蠱,子蠱下在人心上,母蠱則是由養蠱之人繼續養著,隻要中蠱之人動了情念,母蠱則會有所反應,嘖嘖,真真是窺探人的內心,根本就是讓人永不能生情念,但生情念,便要承受想象不到的苦痛折磨。”
“還不止如此,若想要解此蠱呢,必須要將母蠱也植進中蠱之人體內,再飲下一碗養蠱之人的血,承受整整七日針紮刀刺的疼痛方才解得此蠱,除此之外,好像這世上再無第二種解蠱之法,如何,是不是挺陰損的?”
“瞧我,說了這麼多竟還沒有告訴你這蠱蟲的名字,就叫情蠱,這名字還挺俗氣,若是我,絕對不取這名兒。”小白有些嫌棄,語氣聽起來讓人覺得他說的好似不過是玩笑話而已。
但君傾知道,這並不是笑話。
他已知小白說的話是何意。
偏偏小白還是無情地將事實說了出來,“那個小豬的心裏,就正好有這麼一隻情蠱的子蠱,並且——”
“在她心裏已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