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淚與血(1)(1 / 1)

醉酒之人次日醒來後能記住的事情又能有多少?

既是如此,君傾終是隨了朱砂的意,與她一齊躺到了床榻上。

然躺到了床榻上後朱砂並未好好躺好,而是側著身子半壓在君傾身上,依舊將他摟著不肯也不願意放手。

君傾雖也想將朱砂摟在壞,但終究怕碰著她身上的傷,是以隻是靜靜躺著,沉聲對半壓在他身上的朱砂道:“莫這般壓著身子,於你身上的傷不好,這般不覺疼麼?快躺好了。”

“不疼。”朱砂搖搖頭,“就算疼我也要抱著丞相大人,這樣才能抱緊丞相大人。”

“……”君傾無奈,“我答應你,你躺好我也不會離開你身邊。”

誰知朱砂卻用力搖搖頭,她將臉埋在君傾頸窩裏,用一種近乎痛苦苦澀的語氣道:“就算丞相大人在我身邊,可大人也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朱砂說著,非但未聽君傾的話鬆開手,反是整個人都壓到了君傾身上,將他摟得更緊,也將自己的臉朝君傾的頸窩埋得更深,聲音低沉到黯啞,“丞相大人隻是心儀我,並不是鍾情於我,大人的心裏,隻有大人的妻子一人,最在乎的也隻是大人的妻子一人,我不過是誤闖進了大人的生活裏或許與大人的妻子有些相似之處的人而已,我不是大人的妻子,也不想做大人妻子的替代品,這樣於大人於我來說,都不過自欺欺人而已。”

“就像我想救阿離,就算能如阿離的親娘一般疼愛他,可我終究不是阿離的親娘,我救不了他,我什麼都幫不了他,我隻能看著他難受痛苦而已。”

“相反,我的存在就像是大人的負累,大人本隻需要護著阿離一人便好,如今卻要多護著我這一人,偏我還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大人,卻一而再地讓自己滿身是傷,非但未幫著大人什麼,反是給大人添了亂,我這算是什麼呢?”

朱砂愈往下說,語氣愈低愈沉,緊摟著君傾的雙臂也顫抖得愈來愈厲害,然她卻不給君傾插話的機會,她的話一停又立刻往下接著,卻是愈說愈苦澀,“大人,我……我心裏有話,雖然難以啟齒,但我覺著還是與大人說明了才是好,我既認自己鍾情於大人,自當坦誠相待,不當有所欺瞞。”

“大人,我……”朱砂將君傾的肩膀抓得緊緊的,似已如此的方式給自己接著往下說的勇氣似的,“大人心裏有大人的妻子,而我的心裏……也有一個人,一個名叫阿兔的男子。”

君傾身子驀地一抖。

這是朱砂第一次與他說起“阿兔”這個人。

他聽她喚過這個名字,他聽小白說過與他說過關於“阿兔”的事,獨獨沒有聽她親口說過問過這個名字這個人。

“我不知道他是何人,我也想不起他是何人,我隻知道,他在我的夢裏,是一個長相與丞相大人生得一模一樣的人,在我的夢裏,他總是出現在花開得繁盛的海棠樹下。”

“夢醒時我曾想過,阿兔是否就是丞相大人,可想想,也不過我癡人說夢罷了,丞相大人怎會是阿兔,丞相大人若是,就算我忘了丞相大人,大人又怎會不認我,而我……又怎會把大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