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愛卿倒是將孤的心摸得很是清楚。”姬灝川終於開口,他依舊冷冷看著君傾,竟沒有否認君傾所言。
“下臣看著帝君長大的,自當要了解帝君才是,否則如何能好好地輔佐帝君。”君傾隻淡淡回道。
“那不知君愛卿還知曉些什麼,愛卿既是要輔佐孤,何不將愛卿知曉的都說出來讓孤一聽?”廣袖之下,姬灝川又是不知不覺間將雙手攏緊。
“下臣可從不覺得帝君喜好聽下臣說話,帝君是恨不得將下臣剜肉寢皮才對。”君傾違了姬灝川的意,“所有人都以為下臣死在了四年前,帝君也不例外,卻沒有人想得到下臣竟還會活著出現,所以這一次,帝君定然要想法子讓下臣死無葬身之地,不知下臣猜想得可對?”
“無錯。”姬灝川聲音冷冷。
“順民意,誅殺下臣這十惡不赦罪大滔天的妖人,一來得民心,二來撫慰了那些個倚老賣老的老家夥們的心,三來解決了下臣這最大的禍患,可謂是一箭三雕。”君傾順著姬灝川的話道。
“不錯。”姬灝川亦如實相告,“至於卞國那邊,孤也已有法子應對,君愛卿這一次,依舊會敗給孤。”
說到這一個“敗”字,姬灝川冷冷的眼眸中有明顯的笑意,顯然,他是胸有成竹。
“是麼?”君傾淡淡反問,“帝君似乎成竹在胸。”
“孤能贏你一次,必能贏你第二次。”姬灝川自信道。
“所以,帝君還是想用老法子。”不管姬灝川說什麼,君傾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神色,好像這天下事沒有一件能擾其心緒似的,又更像他沒有一個人當有的情感一樣,“不知帝君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下臣的妻兒否?”
姬灝川眼神微有變,將君傾的眼眸盯得更死,似乎他未料到君傾竟是連此事也知曉,下一瞬他冷冷一笑,道:“君愛卿無需掛心這個事情,倘是知曉愛卿將要處決一事,不管她在何處,都一定會奮不顧身地衝來愛卿身旁,屆時孤再將其拿下,根本無需勞力費心地去找。”
“未必。”姬灝川的話音才落,君傾便淡淡應道。
“未必。”姬灝川也道了一個未必,而後輕輕笑了笑,“她愛愛卿愛得如此之深,就算忘了所有,也還是愛上了愛卿,愛得如此深刻,她就一定會回到愛卿身邊來,愛卿,你覺得呢?”
君傾不語。
“至於令公子,拿不拿得到他都無甚緊要,就算孤未曾見過令公子,也打探不到令公子的任何消息,但依照當時她懷身子時愛卿和她的那副身子狀況,令公子的身子怕是不見得有多好吧,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年活頭的娃娃而已,還能成何大器?愛卿,孤說得可還對?”姬灝川再次輕輕一笑,笑得陰冷,亦笑得一副勝者模樣,湊近君傾的耳畔,輕笑道,“愛卿是否想知道她如何將愛卿忘得一幹二淨的?”
君傾麵色不改,無動於衷。
姬灝川離開君傾耳畔,將他再看一眼,又道:“愛卿這副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讓人看著覺得愛卿真真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不過也隻是看起來罷了,若真是如此,又怎會為了一個女人屠了一座城,一個……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