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事到現在,羅蘇在醫院裏已經住了近一個月,傷口已經愈合,隻是人還虛虛的,渾身無力。
徐戍同接了無數次,母親打來的電話,無非是勸他,羅蘇的身份不適合,當徐家兒媳。出於道義,他勤快點去醫院探探她就好,沒必要整天一下班,就跑那守著。還提醒他,如果羅蘇需要他們補償,多少錢都沒有問題。他對母親不近人情的話,相當抵觸,於是左耳進右耳出自動屏蔽,我行我素的,把羅蘇的病房當家,恨不得24小時陪護在她身邊。
方導得知羅蘇的傷情,已經無礙,除了第一時間,跑來探望她安慰她,最近又來過幾次。看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徐戍同無比羨慕。他多希望自己的父母,也能這樣無條件的愛自己,一想到家裏的那兩位,就有種難言的苦楚,縈繞在他心頭。
許澤和董眉,後來也來了兩次,不過工作都比較忙,這兩天來得少了。
羅桀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又跑過來,見了徐戍同,也不管羅蘇高興不高興,就諂媚的叫他姐夫。不知怎的,徐戍同對羅桀,產生了說不出的厭惡感,好幾次想把他轟出去,最後都看在,他是羅蘇弟弟的份上,忍了下來,好在那次後,就再沒來過,他懶得去管,也不想讓羅蘇難堪。
今天是周末,天氣也很好。
徐戍同一早醒來,看見旁邊床上,睡得平靜安詳的羅蘇,心情變得很愉悅。他洗漱完,悄悄出去買來早餐,放到櫃子上,她還沒醒。
他走到床邊,貼著她的耳朵輕輕的喚她“胖子起床了。”
“胖子!”
羅蘇不情願的,慢慢睜開眼,徐戍同滿是笑意的麵龐,近在咫尺,她的心跳莫名加快,臉上火辣辣的。
這種狀態,從她入院清醒後,持續到現在。第一個跟自己如此親近的男人,竟然是他,雖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也不至於到,如此曖昧的地步吧。
“才幾點啊就叫我起來?”她悶悶不樂的斜眼看他。
“不早了,先起來吃點東西。”他把她扶起來,往輪椅上抱,她臉頰上的潮紅,讓他有點衝動的想吻下去,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手滑了一下,兩人差點都滾到地上。
“書童,你是不是跟思彥分手後,手腕就受傷了?想摔死我啊!”羅蘇被他嚇得半死。
“身上不疼了,腦子裏盡是春宮爛漫,莫非你想,以德報德做消防員?”徐戍同的嘴上功夫,青出藍而勝於藍。
被他損回來的羅蘇,開始惱怒,“調戲和喜歡不是一碼事,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
“你有多了解男人?別扯什麼男人見得多了,你連男朋友都沒正式找過。”他把她推到洗手間,讓她洗漱。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啊?回答我的問題,剛才我說的是不是實情?”她還在強詞奪理。
“姐姐,你不知道跟一個單身很久的男人,探討這種問題,純屬挑逗麼?”徐戍同哭笑不得,這個羅蘇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言語******。
“我刷牙,你出去等著吧。”羅蘇尷尬的閉上了嘴巴,她太得意忘形,沒想過自己說的話,聽在別人耳裏,會是另外一層意思。。
“要不要先方便下?”徐戍同一臉戲謔的瞅著她,已經垂到膝蓋的後腦勺。
“好吧。”她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幾下,叫你口不擇言!幸虧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完了喊我。”把她推到馬桶邊上,徐戍同開心的轉身,出了洗手間帶上門。
羅蘇總覺得自己,和徐戍同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怪。他除了讓那個請來的特護,幫她洗澡洗頭洗衣服,其他的事,全是自己做。她天天抗議,他也執意要自己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怎麼抗拒,還樂在其中。是不是人在脆弱的時候,特別貪戀溫暖?
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她依然不敢用力,醫生說沒有三五個月,想痊愈很難。她隻期望自己的腿,能正常走路不瘸就行,沒妄想過,能恢複到沒受傷之前。
躺在醫院的日子裏,她無時不刻的,後悔自己莽撞。如果事件重演,她絕不會如此二逼的救他,有些事,並不是膽子大就可以扛。
羅蘇一直沒有,正麵跟徐戍同的父母,打過交道,隻有他稱作周叔的人,來過幾次。她猜那個人,應該是他父親的秘書,或者非常親信的人。
肇事小孩的父親,前些天親自買了一堆高檔營養品,過來賠罪,樣子卑躬屈漆。羅蘇漠然的聽他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心裏冷笑陣陣,奧斯卡算雞毛,人民公仆個個是影帝。還好賠償的金額,比她想象中的多得多,公仆果然演技了,得出手更是大方爽快。莫名其妙的住了一趟醫院,轉眼她就有了7位數的進賬,這筆買賣,她到底算虧還是算賺?
早前她決定,不追究肇事小孩的責任,徐戍同不勉強,也不解釋。反而每天照顧她,愈來愈仔細,隻是神情間的黯淡,明顯到羅蘇不忍忽視。他常常半夜不睡,輾轉與床。安慰的話,幾次到了嘴邊,都被她硬生生的吞回去。她怕聽見他溫柔的情話,更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愛上他,她不停的告誡自己,趙程浩才是自己最愛的人。沒了他,她誰也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