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抉擇隨著我們關係的緩和，我也開始思考起我們的未來來，我其實不太清楚體育生畢業之後是幹什麼的，我有問過陸楓，他說，畢業之後可以當老師或是教練，現在當老師的門檻越來越高了，以後如果想要進高中當體育老師的話，至少也應該是個一二本吧，我還沒有想好我要考去哪呢，更別說是考什麼學校了，我對我自己的專業成績倒不是很擔心，所以相對於我要去的城市我更想知道陸楓想去哪，這樣我好跟他報同一個城市的學校呢，他說，他們老師建議他們考北體或是武體，北京的學校其實還是滿難考的，所以我可以考武漢的學校！下定決心之後，我也開始督促起陸楓的學習來，每天上教室的時候我都會給他發一條短信：“早點上教室哦~”每次他上課睡覺的時候，我都會給他發一條短信：“認真聽課哦~”每次測驗後我都會開導開導他，順便跟他講講學習經驗，雖然我學習成績也不是非常好的那種但是學習經驗我還是有的，因為我從初中開始就是美術生，所以我知道怎麼去規劃自己的時間，怎麼去做筆記，怎麼去思考，我必須想出一些取巧的方法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麵對繁重的課業壓力，我也不知道這些方法對陸楓有沒有用，但是我真的覺得陸楓的文化成績實在太低了，就算我們特長生要求文化成績低，但是也沒有那麼低的吧，我想我是能改變陸楓的，對此我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心！今天陸楓上教室很快哦~，他路過我座位的時候，還衝我得意一笑，意思是我今天快吧！看著他那孩子氣的得意，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坐回他的座位之後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說：“我今天很聽話哦，上教室那麼快！有獎勵麼！”對於他這種要求我一笑置之，問道：“你想要什麼呢？難道你想讓我像幼兒園老師一樣獎你一朵大紅花？還是發糖給你吃？”“嗯...送我一副畫吧！”“我不是送過你很多了麼？你要那麼多幹什麼？”“以後拿去賣啊！”......“那你這次想要什麼畫呢？”“隨便！”於是我拿給了他一幅水粉，因為高中的課程隻教三種形式的畫法，一種是素描，一種是水粉，最後一種是速寫。之前已經給了他幾張素描了，所以這一次就給他一張水粉吧，水粉畫其實有點抽象，它是以筆觸與色彩來表現物體的，所以不是行內人士看的話，會覺得亂亂的，當時為了高考也沒有學習寫實派的畫法，所以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喜歡把我畫的水粉畫給別人的，但是我又抽不出時間來給他畫畫，隻能拿以前畫的來充數了。果然他看了之後超嫌棄的說：“遠看還像那麼回事，近看怎麼亂糟糟的。”......好吧，我無話可說，早說不給的吧，是你自己說隨便給的！這種討要獎勵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我開始有點吃不消了，我在畫室裏每天都是有作業的，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畫多餘的畫，而隨著學業的加重我的學習成績又有點浮動，我每天加大練習量的同時，還是時刻監督陸楓的學習，有時候我心力交瘁的時候會覺得，我那麼努力的學習有人給過我什麼獎勵麼？陸楓這些無理取鬧的要求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他能不能成熟點，別老那麼幼稚了，學習是自己的事又不是別人的事，我這麼督促他是為了他好，最後他反而嫌棄我管他太多了讓他好累，是我累好嗎？！我怎麼會喜歡上那麼幼稚的男生呢！後來當我自顧不暇的時候，我也放鬆了對陸楓的督促，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懶散勁，用劉自若的話來說就是晃呀晃的，走路像沒有骨頭一樣的拖著步伐在走，對於沒了督促就打回原形的陸楓我已經失去了信心，我以前的努力與堅持也都浪費了，除了無力感，我無話可說，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試圖去改變他，被改變了的他，也就不是他了，不適合終究是不適合，對於當初我的自信，我隻能自嘲的笑笑。在期末考完的那一天我找陸楓聊了很久，我跟他說，我們不適合，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聯係了吧！他也許早就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自從我沒有在督促他學習之後他就應該感覺到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我說出的這些話，他說為什麼？他已經在試圖改了，我到底喜歡什麼樣的能不能跟他說明白，我想有些事情是語言無法說清楚的，就好像我對他的那種失望感，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累積了，現在的爆發也隻是經過時間的考驗覺得我們彼此不適合而已，如果讓我說出哪裏不適合，我還是很難講出來的！而我之所以選擇在期末考結束之後才說，是因為我不想因為感情的事情影響到學習，不單會影響他，也會影響到我自己，不得不承認我變成了一個很感性的人，一些小事情會左右我的心情與想法，他可以不在乎他的文化成績，但是我不能，我爸爸媽媽對於我的成績除了不滿意還是不滿意，他們從來沒有鼓勵過我表揚過我，但是我卻不得不往前走，我要學美術就要在他們麵前保持好我的文化成績，我不想跟他們爭吵，爭吵是沒有意義的，所有的壓力都是我自己給的，我沒有怨誰，我隻希望我可以過得快樂些。那天放學了，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有撐傘，也沒有回家，我走在被太陽蒸烤了一天的水泥地上，感受著水滴帶來的洗禮，溫熱的氣息從我的腳底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最後慢慢變冷，我的心突然感覺很悲涼，這個世界竟然沒有一個懂我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安慰我的人，是我太強勢了麼，他們都沒有想過要嗬護我麼？我走了很久，頭發都濕透了，水滴沿著我的發梢流過我的臉頰滴落在水泥地裏，沒有激起一點波瀾......最後我走進家門，濕漉漉的我終於被媽媽責怪了，“這麼大的雨，沒帶雨傘麼？”“沒有。”“快點去換衣服，別著涼了！”我悶聲悶氣的走上了樓，洗完熱水澡之後換了套幹淨的衣服，躺在久違的床上，突然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但是我告訴自己不準哭，這是你自己選的沒人逼你，可是壓抑了很久的眼淚還是滾燙滾燙的流下來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最後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這個假期我沒有在畫畫了，因為沒有心情，回想起這一年來的一切，什麼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身為當事人，我竟然說不出來，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而不自知，是我的可悲麼？說好了不聯係了，我卻想知道現在的陸楓怎麼樣了，他會難過麼？我想不會的吧，上一次大彭跟他說他分手了都不難過的，現在我們也沒有在一起，他隻是失去了一個選擇而已，再說了他有那麼多的妹妹，他又不缺我....想著想著竟然苦笑起來，我一開始就知道他很受歡迎不是麼，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理由責怪他，這是他的生活圈子，在事態剛開始發展的時候我就有選擇，隻是當時的我太自信了，是自戀吧，以為自己會跟她們不一樣的，可以讓陸楓為我而改變的，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各自過回自己的生活，回到最初的起點，可是我們還回得去麼？我每天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幹了些什麼，每天睡得昏天黑地，聽著那些悲傷了旋律，感受著此刻內心的成長，是啊，每一段感情都可以讓人成長，隻有經曆過才能感受到這種情懷，那段日子我喜歡上了一首歌，是梁詠琪的，叫《原來愛情這麼傷》，梁詠琪的聲音很沙啞，帶著淡淡的憂傷，唱這種歌曲既不做作，也不似某些歌曲在無病呻吟，我以前沒有覺得這類歌詞有多麼傷感多麼打動人，但是在配上了自己的故事情節我就懂了，我一直覺得他幼稚，其實真正幼稚的是我自己！也許我從來沒有站在過他的立場想問題，我也沒有發現過自己身上的缺點，我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來要求他是不是過分了？他也許從小就這樣呢？我有看到他的努力，他的改變，但是不正是因為他的改變才讓我意識到我們不合適，不是麼？可是既然不合適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我陷入到一個怪圈裏無法自拔，心中也生起小小的愧疚，這一次是我錯了，但是如果在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出這個抉擇的！也許是我們太年輕了，才會不懂得其中的道理，等我們在長大一些我們就應該懂了，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我的心也就安定了下來，自從放假後剛間斷了一陣子電話的林諾，又開始打電話給我了，正好我心情鬱悶，想找個人述說一下，於是就這樣有一日沒一日的跟他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