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瑾,她說沈榆關明天回北京,讓我務必在今天下午回公司一趟。
我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如果沈榆關想讓我賠償公司損失,我都負債千萬了,不在乎多那幾百萬。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我準備赴約。
就算我現在處境艱難,但我也不想在沈榆關麵前失了儀態,所以我特意換上了宋安戈給我買的高跟鞋,鞋盒上還寫著一句:
優雅的女人是不會被生活打敗的,江離,加油。
沒想到宋安戈還有鐵骨柔情的一麵,我倒是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雖然他說過燈下黑,但我還是怕在路上遇到債主們,所以我從宋安戈的衣帽間裏挑了一副墨鏡,算是給自己一個一葉障目的安全感吧。
出門很順暢,沒遇到債主們,也沒堵車,倒是在公司樓下和餘味那個奸商打了個照麵。
他自然免不了要戲謔我一番,我本來可以不理他的,奈何他今天格外的難纏,攔著我的去路死活不讓我進公司,我也不敢大聲喧嘩,畢竟餘味口中句句屬實,我犯了那麼低級且不可饒恕的錯,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要不是田秘書正好下樓撞見替我解了圍,我還不知餘味要厚顏無恥的糾纏我多久。
從電梯走出,我站在二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今天霧蒙蒙的,好像整個城市都在騰雲駕霧之中,而沈榆關站在落地窗邊,聽到田秘書出去的關門聲後,對我笑了笑:
“比我預計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是路上堵車?”
我坦白回答:“不是。”
沈榆關不可置信的哦了一聲,親自給我倒了杯茶,遞到我麵前:
“那是你的應變能力減弱了,一個小小的餘味都能耗費你的時間。”
我初到這個公司來的時候,正巧遇到模特在拍攝床品廣告,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我作為一名銷售部的實習員工,卻對當時拍攝的整體環境產生質疑,直接否定了沈榆關挑選的床上用品以及布置的整個場地,所有人都等著看我出洋相,沈榆關卻破天荒的聽從了我的意見。
自那以後,公司裏的人都在傳沈榆關對我這個新來的實習生有意思。
七年過去,事實證明所有人的八卦緋聞都是空穴來風,每次年會我都會帶著陳沉參加,至於沈榆關為什麼至今單身,那就是不解之謎了。
至於眼下沈榆關的調侃,我自認為自己跟他不熟,所以我的話語裏帶著一股惡意,回答起來也沒給沈榆關好臉色:
“餘總是調味劑,現在才是正餐了吧,總裁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難不成你也想每年五十萬包養我?”
一向沉穩的沈榆關不由得手抖了一下,他想極力忍住,卻還是笑出聲來:“江離,我以為你算是我的紅顏知己了,雖然你來公司七年,我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但你應該知道我好歹也算是正人君子,再說了,包養你?誰敢在家包養一隻母老虎?”
母老虎?
我嗤鼻挑眉:“我要是老虎的話,總裁應該是獅子吧,難不成獅子還會怕老虎?還有,餘味來公司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