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吼,風卷殘荷 081.人生如戲全靠演技(3 / 3)

“麻煩?是債權人嗎?”

我搖搖頭:

“不是,好了,這些事情你別管,跟你無關的,隻是你要保護好自己,千萬別露麵,那個人一直在傷害我身邊的人,連柳月和瀟瀟都被我連累了,要是她知道你還活著的話,肯定會為難你的,陳沉,你要答應我,好好的。”

這出戲,我演的心力交瘁。

進電梯的那一瞬,我幾乎是渾身癱軟了下去。

是宋安戈把我抱回去的,我的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們都勸我好好休息,我卻隻想好好的洗個澡。

宋安戈給我放的水,把我抱進了浴缸裏。

我讓他出去,他給我倒了一杯紅酒:

“辛苦了。”

我一口喝完,疲憊的看著他:

“能讓我單獨呆一會兒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宋安戈握住我的手,想要親吻卻被我縮了回來,我完全控製不住的擠出一句:

“髒。”

宋安戈心疼的看著我:

“對不起,是我提出要你走這一步棋的,其實我很後悔。”

我牽強的笑了笑:

“別說對不起,這一招很有效果,我跟陳沉在一起七年,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我也知道你的好心,如果我跟他硬碰硬的話,我抓不住他的把柄,他死活不承認,我就會顯得很被動,你們進來之前,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他,我相信他知道怎麼做的。”

孟以柔衝進來的那一瞬間,我甩手給了陳沉一巴掌。

我們做了七年的夫妻,他很懂我。

但我打他這一巴掌,不僅僅是想消除孟以柔擔心我們舊情複燃的顧慮,也是想演戲給唐攸寧看,讓她覺得,我是恨陳沉的。

宋安戈擔憂的看著我:

“江離,這是一步險棋,你考驗的是陳沉的良心,但凡你決斷失誤,你依然會陷入被動之中。”

我苦笑一聲:

“再被動又能壞到哪裏去呢?我試探過他,雖然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但他也沒否認,這也就證明我們的猜測沒錯,他走之前確實是帶了一筆錢。”

至於我詐他出現在澳門的事情,也全憑我自己的臆測。

根據侯鬱查到的,侯鄴給唐攸寧的聘禮有三千萬,這三千萬一分不少的,全都在陳沉和我離婚和孟以柔結婚的那天,從她的賬上劃走了。

三千萬對於有錢人而言不算什麼,但對於陳沉和孟以柔而言,絕不可能一年的時間就花了個精光。

陳沉是有商業頭腦的,如果他有三千萬,應該能創造出更多的利潤才對。

現在他回來了,且急需要錢,這也就證明,他的錢被耗光了。

宋安戈也查過孟以柔的資料,她以前是做陪遊的,經常跟隨各種各樣的大老板出沒澳門。

比起和陳沉撕破臉,我想,他更吃溫情一些的套路。

而且我篤定陳沉不敢把我跟他的聊天內容告訴孟以柔,否則以孟以柔的性子,對麵應該早就鬧翻天了。

宋安戈摸摸我的後腦勺:

“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我揪著眉心看著他:

“宋大叔,你對我這麼好,我真怕自己會愛上你。”

宋安戈眉梢一揚:

“愛上我又怎樣?你很害怕嗎?”

我剛想作答,鄧珩在外麵敲門,說是唐攸寧進了孟允家。

我猜,今天晚上我就能收到陳沉的短信,或者是電話。

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趕緊洗個澡。

我把宋安戈往旁邊一推:“你快去盯著點,別讓唐攸寧把陳沉帶走了,就算是帶走,也要請文警官幫忙鎖定他們的位置,如果陳沉偷渡出境,我說我見過他,肯定會有一大幫子人來將我送進精神病院去的。”

宋安戈壞笑:

“這一次,你要進去的話,估計我得舍命陪佳人了。”

這話一點都不好笑,宋安戈又給我倒了一杯酒:

“江離,別太為難自己。”

我把手伸進浴缸裏,將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下來丟給宋安戈:

“麻煩你幫我把這衣服全都扔掉,拜托你了。”

宋安戈賊溜溜的盯著我:

“江離,你說現在是不是我耍流氓的最佳時候?”

我白了他一眼:

“你試試。”

宋安戈把衣服裝進袋子裏,灰溜溜的走了。

直到門關上後,我才突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宋安戈對我而言,已經不是一個需要客客氣氣說話的朋友了,我在他麵前已經變得肆無忌憚。

這種感覺很溫暖,又很奇妙。

隻是我閉上眼,我就看見陳沉那啤酒肚和肥頭大耳的樣子,他真的是胖了很多,一想到我對他又是抱又是摸,我的胃裏一陣翻滾,險些就嘔吐了出來。

我從浴缸裏踏了出來,站在淋浴下麵,開微燙的水洗刷著自己的身子。

曾經他碰過我,今天我又摸過他,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惡心。

尤其是我的這雙手,手背上的傷口才結痂沒多久,但我覺得那些深色的痂痕就好像是這些年藏的汙納的垢,令人作嘔。

我用力的搓著我的手背,我的身子,搓到兩手通紅渾身無力,搓到手背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流出血水來,我依然覺得自己很髒很惡心很反胃,好像全世界最肮髒的東西都沾到我的身上。

一年多了,麵對陳沉,我多想拿刀將他剁成肉醬。

但我不能,我要用糖衣炮彈來攻擊他的武裝,我要他成為我反擊唐攸寧的武器,而不是唐攸寧用來傷害我的利刃。

所以我必須忍!

再沉重再疼痛我都要忍,但我的心真的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連同我兩隻血水流淌的手,火辣辣的牽扯著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我強忍著不許自己哭出聲來,但眼角的抽搐和止不住的淚水,卻難以遏製的詮釋著我此刻的悲傷。

或許是我淋浴的時間太久了吧,宋安戈不知為何猛的衝了進來,後來還跟著慕歡等人,但慕歡眼疾手快的把門帶上了,隻剩下闖了進來的宋安戈,和渾身赤果果的我,驚慌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