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攸寧在酒店大堂等待著我,我本以為晚餐是定在酒店,沒想到唐攸寧直接帶著我去了酒店客房。
我有些不解的問: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唐攸寧挽著我的胳膊,笑著說:
“江離姐姐,你別緊張,我相信你完全能夠勝任這兩項談判的,你大可放輕鬆,今天的談判我陪你來,明天的談判,我可就不陪你了喲。”
將談判放在酒店客房,我對唐攸寧的別有用心早有準備。
來之前宋安戈和鄧珩就擔心唐攸寧會在吃的喝的方麵對我使詐,讓我身陷困局。
所以他們一直都緊跟著我,生怕我有什麼不測。
唐攸寧站在房門口,握住我的手:
“推門進去吧,門沒鎖,他們在裏麵等著呢。”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我想,裏麵就算是洪水猛獸,我也要推開看一看的,更何況唐攸寧還站在我身邊,如果裏麵真有居心不良的人,我的後麵還有宋安戈他們,我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門推開後,一地狼藉。
門口的那雙高跟鞋,很眼熟,鞋跟後麵沾了油漆,王瀟瀟說這也算是永遠不會撞鞋的經典款了,而這雙鞋,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鞋子旁邊,是被撕裂的裙子。
我衝了進去,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在提褲子。
而床上躺著的人,迅速的蓋上了被子,任由我如何拉扯,她都不鬆開。
唐攸寧跟在我身後進來,故作生氣的說:
“李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今天是約好來談判的,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堪的。”
李總堆起笑臉,遞給我一份文件:
“唐總,江小姐,這是文件,簽了字就算結束。”
唐攸寧指了指滿地不堪入目的場景:
“李總,你確定我們的文件簽署要在這間充滿了男女曖昧氣息的屋子裏進行嗎?還是說,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李總穿好了鞋,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隨你們的便,總之我已經簽好字了,你們將文件簽好後,交給我的秘書帶回就行,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我緊抓住被子,我們都在拉扯,唐攸寧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打開文件給我看:
“江離姐姐,你幫我看看。”
什麼狗屁文件,隻不過是唐攸寧把我引誘到這兒來的一個幌子。
我眼前這個笑臉相迎的女人,用心險惡。
我伸手接過文件,當著唐攸寧的麵,狠狠的撕掉。
唐攸寧還很無辜的問:
“江離姐姐,你怎麼了?”
我甩手給了唐攸寧兩巴掌:
“這兩個巴掌,是為衛藍打的,她要是知道你造了這麼多的孽,該多痛心。”
唐攸寧還在裝傻:
“江離姐姐,你怎麼突然打人啊,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推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逼到牆角:
“唐攸寧,你想報複我是嗎?你想折磨我,想毀掉我是嗎?好,從現在開始,衛藍兩個字會從我的眼中去掉,我眼睛裏看到的你,叫唐攸寧,跟衛藍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對你,也不會再有半分隱忍和退讓,你從我身邊毀掉的一切,我都會一一還給你。”
我們倆的眼中都噴著仇恨的火苗,唐攸寧放聲大笑:
“江離,你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為時已晚了吧?你看看床上的這個女人,你好好看看,你以為這是最殘忍的場麵嗎?不,不是,還會有更慘烈的場景,你就等著吧,你要記住,你十一年前毀掉的,不僅僅是我唐攸寧一個人,你還毀掉了高渤哥哥的一生。”
高渤!
說來也巧,唐攸寧剛說出高渤的名字,高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唐攸寧接了電話,說她正在忙,高渤卻急著說:
“攸寧,別掛電話,喂喂不見了。”
唐攸寧的眼神第一時間盯著我:
“你再說一遍,喂喂怎麼了?”
高渤重複了一遍,說是從監控錄像上看,是侯鬱抱走了喂喂。
唐攸寧臉色驟變,一摔手機,冒出一句髒話來:
“媽的,你個賤人,我跟你拚了。”
要不是我一直在防備著她,差一點就被她從褲腿裏抽出來的那把匕首給刺中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托潘奕的福,跟他在一起跑業務的時候,他就教過我們,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跑業務,要麵對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大大小小的困難,其中有一些難關可能會危及我們的人身安全,所以在拿到業績的同時,首要的一點就是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
前些年跟潘奕在一起,除了談業務的時間之外,他帶我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柔術館,學的都是一些能夠在日常生活中應對緊急狀況的招式。
比如我現在用的這招,將唐攸寧的手擰到底,她力氣又沒我大,手中的匕首自然就掉落了下來。
弱小的她要跟我硬拚,我是吃不了虧的。
這個時候的我,早就沒有了什麼理智。
對付唐攸寧這種人,我下手沒有半點遲疑,她呼天搶地的喊著救命,我一拳丟在她的臉上,她的鼻子竟然歪掉了。
但她伸手摸了摸,竟然又回複到了原樣。
我稍稍有些詫異,被唐攸寧占了先機,她伸手撿起了匕首朝我臉上劃過來,我很輕巧的就躲過了,還奪了她的匕首,正準備以牙還牙的劃她一刀,被突然掀開了被子的王瀟瀟叫住:
“江離,不要。”
我回頭看了一眼王瀟瀟,唐攸寧抓住我的手,那把匕首反向刺在我的鎖骨處。
王瀟瀟也不顧自己不著寸縷,衝過來將唐攸寧死死的摁在地上,狠狠的抽打了七八個耳光。
也在此時,門被撞開了。
宋安戈和鄧珩闖了進來,我拿被子裹住了王瀟瀟的身子,鄧珩反應極快,脫了上衣套在王瀟瀟的身上,一把將她抱起衝出了客房。
宋安戈給侯鄴打了個電話,叫他來“收屍。”
而後將我扶起,順道撿起了那把沾血的匕首。
出了客房我的雙腿就軟了下去,宋安戈用力扶著我,一隻手摁住我鎖骨處的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紅的耀眼。
我再一次的住進了醫院,雖然傷口很淺,也不礙事,但宋安戈執意要我住院,說是天氣炎熱,怕傷口會感染,但我說什麼都要回去,處理完傷口後,經不住我的鬧騰,宋安戈隻好開車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