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隻有一種選擇。”傅振道,“你可以在五分鍾內為他注射另一支,這樣他就能活下來,但代價是失去你本以為能擁有的一切。”
傅勳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椅上,如座內裏被挖空的雕塑,他的目光一直在地上的江非身上,但卻沒人能從他那雙眼睛裏看出任何情緒。
“傅……勳……”
江非艱難的哭喚,他幾次想從地上站起可都失敗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江非吐血更加嚴重,臉色慘白的嚇人。
“你說……會……救我的……傅勳……”江非離傅勳不遠,很快便挪到了傅勳的腳底,他拽住了傅勳的西裝褲腳,聲音參糅著鮮血嗚咽的湧出,“我不想……死……救……救我……傅勳……哥……救我……”
傅勳目視著前方,依舊一動不動,除了幾根手指在微微顫抖外,幾乎與前一刻無任何變化。
五分鍾,比傅勳想象的要漫長太多,而在這極其漫長的時間裏,傅勳的雙腿,雙手,甚至臉上的肌肉,都如浸在寒冷刺骨的冰水中,麻木的失去了感知。
“你……答應我……不會讓……我死……”江非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但聲音卻越來越冷,“你……是個……騙子……傅勳你……你是個……騙子……我恨。。你……恨……”
江非的聲音終於消失,他抓著傅勳褲腳的手也乍然鬆開垂落在了傅勳的腳上,這時傅勳的目才緩緩下沉,又落在了江非的身上。
江非無聲無息的趴在傅勳的腳邊,雙目緊閉……
傅勳想動一動搭著江非手的那隻腳,才發現自己雙腳已不聽使喚,或者說整個下半身都仿佛沒了知覺。
“會議要開始了。”傅振對傅勳道,“別遲到了。”
半晌,才從傅勳嘴裏聽到一聲虛浮沉重的氣聲,“是……”
弗裏德命兩名手下拖走江非的屍體,然後推著傅振的輪椅離開了包廂。
傅振離開後,傅深澤也起身準備離開包廂,臨走前對傅勳別有深意的笑道,“你和傅振之間的鬥爭要結束了,這也意味著我們之間的遊戲就要開始了……”
傅勳此刻腦內嗡鳴,精神混亂,從傅振離開之後,他臉上佯作鎮定的麵具就在一點點的破裂,所以他根本無心去對斥傅深澤。
傅深澤離開包廂後過了好一會兒,傅勳才從座椅上緩緩起身,結果剛邁出一步,身體便猛然下沉,被進來後的吳申一把托住手臂。
“傅總……”吳申道,“您沒事吧。”
傅勳擺了擺手,發出的聲音都有些低啞,“沒事。”
在走出會所的時候,傅勳竟覺得外麵的光線有些刺目,眼前疊影重重,大腦昏沉,嘴唇發幹,四肢失力……
吳申叫了傅勳幾聲,傅勳才後知後覺的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傅總,該上車了。”吳申輕聲道,“別讓傅老先生那邊等久了。”
“嗯。”傅勳有氣無力似的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