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勳皺著眉,顯然沒想到江非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我送你的那些東西,都是我自願給你的。”傅勳道,“給你了就屬於你,你不需要還給我的。”
“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江非自嘲似的笑道,“因為那時候特別厭恨你,還會覺得不拿白不拿....”
“那現在為什麼改變主意了,因為不厭恨我了?”
“不完全是因為這些。”江非輕聲道,“更多是因為當初接受你這些東西時,我和你的關係是不對等的,那不是你贈予我的,那是你傅勳對一個情人的施舍和賞賜,就像逗小貓小狗那樣,那時候我在你眼裏是廉價的,卑賤的....”
傅勳臉色複雜,“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愛上你了,隻是我還沒有意識到,又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所以才....對不起。”
“我不是在跟你翻舊賬,我是因為原諒你了所以才可以這麼風輕雲淡的說這些。”江非笑著輕聲道,“我隻是告訴你我為什麼要把這些還給你。”
“那我收下這些以後。”傅勳別有深意的問道,“是不是就代表我們可以平等開始了?”
江非抿著嘴點了點頭,對上傅勳眼底深情的笑容,頓時又有些不知所措,正好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這才化解江非的窘迫。
第二天早上,在江非的一再勸說下,傅勳回公司上班了,江非依舊在醫院陪護,到了晚上傅勳打來電話詢問江非母親的身體狀況,話說到最後,傅勳深情的加了一句,江非,我想你了....
江非母親神智恢複了正常,但記憶還需一段時間慢慢恢複,起初隻認得江非,過了幾天之後才逐漸想起八年前自己精神徹底失智前的一些零星片段。
傅勳至少兩天來一趟醫院,因為醫生建議江非不要主動要求其母親去回憶,以免給大腦增加負擔,所以江非暫時給自己母親介紹傅勳是自己的朋友。
關於自己丈夫曾將私生子領回江家的那段記憶,向曉還未記起,所以麵對傅勳,也隻當是他是自己兒子的好友。
傅勳每次來隻找江非,跟向曉隻禮貌的客套兩句,從不會多聊什麼,次數多了,向曉便隱隱感覺到傅勳對自己存在著某種敵意,隻是見傅勳對江非十分溫柔,向曉便隻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八年來的失智,對江非的母親向曉來說就像是一場夢,這八年的時間就是平白消逝,向曉最新的記憶,隻停留在八年前聽到自己丈夫入獄的消息時....
恢複了神智的向曉,猶如新生,如今她的生命,隻願以江非一人為中心。
這天傍晚,傅勳又來到醫院,照常提了個果籃。
江非正坐在病床邊陪母親聊天,傅勳敲門進來的時候,江非起身接待,而向曉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的落在傅勳的臉上。
除了果籃,傅勳還提了隻保溫盒,裏麵裝的是酒店轉廚熬製的*魚湯。
“*魚湯,十分滋補。”
江非接過傅勳手裏的東西,笑著道,“居然做的比我還周到....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