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的空氣很好,比哈爾濱要潮濕,曾小桓喜歡潮濕的地方。

城市很大,可以讓兩個曾經相愛的人永遠無緣碰麵;站在天津火車站外的大廣場上,呼吸著這裏的空氣,耳機裏響起一首《浪漫手機》,曾小桓心裏有些懷念又有些悲傷。

曾小桓不知道,上帝給她的大學安排了驚喜和新的遊戲。

火車站門口就有她大學的學生會迎接新生,有統一的大巴把新生們送到學校,下了車後有學生會的學長們告訴他們以後要住的公寓位置。曾小桓托著一個大拉杆箱和一個單肩包邊走邊罵自己不應該執意要一個人來上學,要是有爸媽來送誰還費這吃奶的勁兒了,“老娘究竟給我裝了多少東西。”曾小桓把東西往路上一放,自己一屁股坐到台階上。

“同學,要幫忙嗎?”一個聲音在曾小桓頭上方響起。

曾小桓眯著眼睛抬頭看看這個人,“啊!”曾小桓差點跳起來。

“你怎麼在這啊?”曾小桓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術科成績是這裏第一名,所以破格錄取的。”孫海說著拎起曾小桓的行李。

“你是哪天來的?”曾小桓跟在孫海身後看著他貌似剛剪過的頭發,快樂的像個小鳥。

“提前兩天來的,我有個朋友家在這,我就提前過來玩兒了兩天。”孫海說著手機響了,來了條短信:孫海你到底什麼意思,有個叫杜紅悅的女的打電話罵我,我告訴你別想因為她和我分手,你們會遭報應的。短信是以前的學姐發來的,孫海很無奈的皺了下眉頭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

曾小桓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接著問:“你有朋友在這啊,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

孫海笑著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當然是男的啊,我上哪找女的去,是以前在沈陽學畫畫一個畫室的同學;畫的也特牛,就是死心眼兒,非清華不上,他那破文化課也就走個三本,這不,又複讀了,這都第二年了。”

“哈哈,人家那是為藝術獻身,有夢想的好青年。”

“有個學上得了唄,再複讀兩年賣身都輪不著他了,光畫畫牛逼有什麼用啊,這是個拚爹的世界。”

“你別這麼極端好不好,那沒爹的還不活了啊,人家可是你朋友。”曾小桓笑著說。

“我說的都是為他好,等你以後就明白了,像他這種有點才華就感覺良好的文藝青年太多了,天天拎著大包小包擠公交的人哪個姑娘願意跟他,他這叫不現實。”

“瞧你說的,那人家沒錢還不能談戀愛了。”曾小桓埋怨的推了一下孫海的肩膀。

“我可沒這麼說啊,愛情麵前人人平等,年收入兩千萬的和年收入兩萬的都配擁有愛情,可是年收入兩萬的來追你曾小桓你答應嗎?”孫海笑著問。

“那可不一定,得看追我的是誰了。”曾小桓心想:要是你的話我就願意。

“你還是太幼稚,以後你就明白了。”

“孫海,你不會是被哪個白富美給傷害了吧?”曾小桓開始發揮想象力了。

“瞎說什麼呢,前麵就是你的寢室了。”

“你那個漂亮學姐女朋友呢,她看著不就挺有錢嘛。”

孫海又皺了下眉頭,說:“她哪有什麼錢啊,她花的都是男人的錢,她父母都在電器公司上班,家裏怎麼可能給她買個包就好幾萬呢;再說我倆都分手了,實在是養不起她,虛榮心太強,是挺漂亮,非常適合傍大款。”

“哦,沒關係,大學裏既漂亮又不物質的好姑娘肯定很多,你的機會來了。”

“你呢,這麼久沒聯係,你沒找個男朋友啊?”

“我都忙著好好學習了,哪有男生會喜歡我啊,頭發這麼短像個假小子;不過咱倆以後放假可以一起訂票回家了。”曾小桓不想提起張伯倫,她試著轉移話題。

“恩,是啊,到了,給你東西,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孫海說著把行李遞給曾小桓。

到了寢室曾小桓沒等收拾東西就先給韓冰她們打電話,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姐妹們這個大消息。

韓冰說:“你要點臉啊,別老在一棵樹上吊死,和他保持聯係,要是有別的不錯的男生追你咱也試試。”

林子惠說:“太好了小桓,這是老天給你苦盡甘來的機會啊,你倆真是太有緣分了;我跟你說啊,大膽的向前衝吧,要是有別的女生擋道你就告訴我,反正我在北京咱倆離得近,通通都消滅,孫海是屬於你的。

徐灣灣說:“真的這麼巧啊,孫海命也太好了,他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我看你倆要成啊。”

曾小桓的寢室一共四個人,第一天就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大家收拾完東西都很累的睡了。

睡之前曾小桓給孫海發了條晚安的短信,等了好久都沒有回複,曾小桓檢查是不是發錯了,還是孫海已經睡著了,又等了一會兒,她終於堅持不住握著手機睡著了。

其實孫海收到短信了,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接著和同學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