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無碌也來不及去細想笑姐話語中是否有道理,隻是如同溺水的人,陡是抓住了水麵的一條浮繩,哪管他浮繩那邊有沒拴住根基,他也得先抓過來再說。
至陰至柔的“圈指”緩緩而出,隨後,常無碌便發現自己又錯了。
“大笨蛋,大笨蛋。現有的時間哪會容許你將‘圈指’緩慢打出形來,哪怕當直讓你‘圈指’威力施出,你又如何以你一指之柔力,阻擋四方的攻擊……咯咯咯,說你笨,你不承認。姐隻是隨口耍你玩的,你也聽,笑死人耶……咯咯咯,聽了姐的話,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隻到此時,常無碌才知道:這位看似笑容如花,看似在好心提醒著自己的笑姐,其心壞到骨頭裏。如若現在給自己些許時間,自己一定指著她的鼻子罵他一句:“壞女人。”可是時間不容許他如此去做。因為眼前,身後,無數的組合殺招連環攻來,招招都足能要自己的性命。
未及數秒間,常無碌已經是傷痕磊磊,鮮血淋灑過半邊身子……
“你們四個,再加把勁,那邊的白點已經變成了人影,不……是一位騎著白色摩托車,紫衣服的女孩。這女生,真漂亮。怎麼,好像……”本是最喜歡嘻笑的笑姐,突然不說話了,本是分放在雙手中的撲克,霍是被她合並在一隻手中。
而撲克在合並的那一刹那間,由本來隻是兩種花色的梅花九與梅花四,霍是被揭去了魔術掩映下的外衣,赫然又變回成先前A到K,紅桃,黑桃,梅花,方片皆有的普通撲克紙牌。
“怎麼會是她?”
笑姐笑容如花的眼眸,有些呆愣起來。一張撲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那隻空出來的右手上,隻是帶表花色的撲克正麵,緊緊貼在不知是因興奮亦還是恐慌,而微微顫動的玉手心之中,使人看不出那張撲克是幾。
如此特殊的情況下,出現如此特殊的人物,明眼人定能猜想到:笑姐手中輕托著的那張牌不是九,便是四。
用九救人,用四殺人。
是殺人?亦還是救人?
殺人則殺誰?救人更要救誰?
據說從來未有失去過笑容的笑姐,在此時此際,臉色有著那一兩秒間的失色。是什麼樣的人物,至施連金語堂星級殺手也不敢得罪的笑姐,神色至此?
很快,答案便會揭曉。
白色摩托車上的女子,遙遙望過眺望著她的笑姐一眼。然後又將她那令夜空中星光都黯淡的淡然美眸,掃過正好攔住自己去路的戰場中人一眼。
紫色的真皮小皮靴,陡是在身下摩托車的檔位上連挑,霍是將其挑到最高檔。右手同樣是紫色的真皮小手套,將油門猛的一提。
眼光的淡漠,突然變化成懾人心魄的寒光。銀牙微咬間,如同發狂般的紫色雌獅,開著身下潔白無塵的摩托車,對著公路中的人民,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哈,她竟然比姐還衝。有個性。”笑姐曾經失神的臉上,再次呈現起無限笑容。隻是右手中的那張不識是要殺人,亦還是要救人的撲克,在她的玉掌間,輕輕跳動了一下。
笑姐,她是不是馬上就要出手了。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心中想的是什麼,隻是知道自從她看清來人女子的麵容之後,眼眸便沒有絲毫離開過來女的身上。
瘋狂的來女,開著瘋狂的白色摩托車,瘋狂的撞擊向戰場中的所有人。
“嗡嗡嗡,擦!”
大功效的摩托車發動機嗡鳴聲,加夾著緊急刹車的刺耳魔擦聲,陡是傳進常無碌的耳膜裏。又聞聽一聲尖叫,協同哈麵笑殺急忙閃跳而去的身影,一輛承載著常無碌快樂與憂傷的清秀俊美臉譜,倏是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林紫南。
隻是此時的林紫南,那曾經永恒淡漠的眼眸之中,多了幾分怒血燃燒著的憤火。
“她的淡漠是為我而散去?”
“她的憤火也是為我而燃燒?”
“她是特意來救我的嗎?”他想。
來女正是林紫南,自從知道林曉嘯對常無碌的暗殺計劃後,林紫南的心情便特別矛盾。想想也是呀,一方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方是甘願為自己譜寫下兩年半挨打曆史篇章的男生。
她曾經淡漠的眼眸,不能再淡漠下去。
無意間知道今天是常無碌的值日日,放學一定會回晚些的;同時又無意間猜到,有可能林曉嘯雇擁的殺手們,會在這個時間斷打伏擊。所以她早早吃過午飯,又早早的飛弛在公路間,尋找著暗殺中的蛛絲馬跡。
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當常無碌感覺無力抵抗金語堂四位一星級殺手的連翻攻擊時,林紫南便如天女下凡般,突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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