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九十六章 妥協(1 / 3)

黑暗之中,一盞紙燈籠緩緩靠近,耳邊寂靜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會聽得一清二楚,鳳馨的手在袖中反複揉搓,雙眼盯著快要到眼前的紙燈。

鳳馨喉間一緊,緩緩喚出了那個名字,“紫眠。”

紫眠站在鳳馨的不遠處,卻不願靠近她,“你找我什麼事?”

他的聲音冷淡,讓深夜之中的鳳馨更加覺得寒冷無比,她深知不敢想自己接下去要說的話,要做的事。

而紫眠卻不知道該不該用大膽來形容鳳馨,如此緊要關頭,鳳馨竟然敢私自出宮,難怪楚長歌回來說鳳馨這些日子誰也不見,一直稱病躲在玉芙宮。

鳳馨見他不為所動,自己快步上前握緊他的雙手,“紫眠!難道你真的可以忘記我?你忘記了這裏的一切?”

燈光下紫眠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而鳳馨的心卻跟著下沉幾分,原本帶來的一絲希望也跟著幻滅。

鳳馨從他的身上沒有得到回應,便指著這四周的一切,“你還記得這裏嗎?我進宮為妃,鳳府的一切都拿了回來,唯獨這處宅子荒廢至今,誰也不敢來,你知道為什麼?”

紫眠的目光掃視周圍,這裏是他陪伴鳳馨最多的地方,言翊下令查封此處,就是為了斷了鳳馨與他之間的關係,其實對於紫眠而言這不過是回憶並非什麼刻骨銘心。

鳳馨見如此都喚不起他的情感,偷偷的抹了抹眼淚,拉著他坐在一處亭中,將燈籠放在兩人中間,笑道,“以前你最喜歡此處,讓我陪你在這裏看書小憩,我家中的人都說你入迷了,我不知道你為何突然之間對我如此冷漠,我隻是想告訴你,也許我利用了你,可是我對你感情是真的。”

鳳馨拿出兩壺酒,春夜的涼意,讓她的臉色微微蒼白,一杯酒下肚,熱氣蔓延四肢她趁著一絲酒意越發靠近紫眠。

“別這樣好嗎?至少曾經你我之間還有幾許情意,我們也曾說過要相伴一生,你別這樣對我!我鳳馨也是因為你才會被言翊如此折磨,我鳳府也因為你前程幾乎盡毀,就算你對我沒有感情,那愧疚總該有吧?”鳳馨伏在他的胸口。

紫眠的冷漠有所鬆動,鳳馨說的不錯,若不是因為他與言翊之間的爭鬥,鳳府和鳳馨都不會被牽連其中。

他將鳳馨扶著坐下,“坐下說吧,如果你是因為長歌幫寧貴妃,我隻能告訴你,我無能為力,有些結局是天定的。”

鳳馨聽聞冷笑,“天定?那我呢?老天又給我定了什麼結局?”

紫眠無話可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斷了與鳳馨的聯係,從此鳳馨在後宮如何都與他無關。

愣神的時候,鳳馨的手突然撫上了他的臉頰,女子的胭脂香氣撲鼻,她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紫眠,幫幫我,隻有你能幫我。”

“你……”紫眠突感一陣暈眩,瞬間推開了鳳馨,“你做了什麼?”

鳳馨癡癡一笑,“隻有你能幫我,我怎麼可能將你讓給楚長歌?言翊不能給我的,你能給!紫眠,別掙紮了,我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情的。”

紫眠想運功,卻發現一用力渾身就燥熱難忍,他看著地上的酒,他一口沒喝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鳳馨看他還在掙紮便給了他答案,“從小你就聰明,我自然不可能往酒裏下藥,能讓你放鬆警惕的隻有我,我將藥下在了自己的身上。”

鳳馨的臉色不再是因為喝了酒的紅潤,而是泛著奇怪的紅暈,粗喘著氣息緩緩靠近,身上的衣裳也被她褪去大半。

“紫眠,你看看我是誰?”鳳馨柔聲的靠近紫眠。

紫眠聽聞,睜開雙眼看到的不再是荒涼的宅子,竟然是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色,眼前的鳳馨變成了楚長歌,可楚長歌唯一學不來的就是這種近乎勾引的微笑。

“紫眠,我是長歌,你別害怕。”

……

楚長歌一夜無夢,難得的如此好眠,醒來身邊的人卻不在,她有些不放心立即起身下床喚來明雪。

“王爺呢?”

明雪張望了一下,沒見到人走出去,想了想,“會不會在書房?”

楚長歌納悶,以往他出去她都會有感覺,怎麼今日除了頭有些沉之外,根本就沒有察覺身邊的人起身?

楚長歌帶著早膳走進了書房,不知為何覺得這書房的氣氛不大對勁,紫眠發愣的盯著書,就連楚長歌進門他都沒有發現。

“王爺一早上就發呆,這是怎麼了?”楚長歌小聲的靠近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突然,他手裏的書竟然掉落在地上,看了楚長歌一眼便看向了別處。

楚長歌這一路走來多少會看一些人臉色,此刻的紫眠臉色發青,紫眠顯然有事情隱瞞了她。

楚長歌最怕的就是欺騙,她放下手中的早膳,語氣也不在和善,“我要進宮,王爺早些用早膳,免得涼了。”

說完,楚長歌就離開了書房,快步逃離王府,沒有勇氣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紫眠卻無言的看著楚長歌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越是在乎心裏就越無法隱藏什麼,他和楚長歌之間的秘密越來越多,心也越來越沉重。

……

皇宮之內,楚靈溪在院子裏修剪新出的花草,心思雖然還牽掛著房中的言翊,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也許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有人出現在身後她也毫無知覺,直到手裏的剪刀被人拿了去,楚靈溪才回神。

言翊看著楚靈溪文靜的側臉越看越像是不會掙紮的楚長歌,偏偏他是如此眷戀這樣的楚長歌,“為什麼不求朕?”

楚靈溪垂下眼簾,並沒有露出太多的吃驚,隻是微微福身便作罷。

楚靈溪低下頭輕語,“新出的枝椏若是太亂,反而會成為往後的負擔,現在減去倒是一身輕鬆,靈溪也是如此,看開了便不求什麼了。”

言翊皺眉,若是真的不求什麼,那昨夜又算什麼?他料想這是女人的手段,“你別想以此來引起朕的興趣!”

說罷,言翊甩袖而去,看著越來越像楚長歌的楚靈溪,他開始有些盲目,明明知道不可沾染,卻還是克製不住,到底是何時將楚長歌看得如此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