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眠一走,王府便來了不速之客,楚長歌看著門口站著的下人打扮的男人,不明白他嘴角的笑意是哪裏來的。
“聽聞王府最近在找看家護院的人,不知道王妃覺得我可好?”沉央撩了一下袖子露出精實的肌肉。
楚長歌看了他一眼,“沉央皇子,你這樣的恐怕我這小小王府請不起吧?”
沉央微愣,隨即大笑,“不礙事,不礙事,管飯就行了。”
楚長歌不說話,將沉央請了進去,這時沉央才說明來意。
“王爺與王妃夫妻恩愛果然不假,不然他也不必央求我留下護著你了。”沉央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這身打扮,順帶從袖中掏出假胡子黏住,覺得這樣才符合他如今的氣質。
楚長歌的心咯噔一下,紫眠知道她心裏因鳳馨之事的欺騙怨恨著他,更是不擇手段將他送去胡國,怎知他臨行前竟然還會想著她。
沉央將楚長歌的吃驚之情看在眼中,很顯然楚長歌和紫眠之間的情愫已經無人能插足,不知道心裏那舒展不開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他隻能歎氣。
“王爺與我說了一些關於言翊的事情,他堤防言翊不無道理。”沉央思及言翊,心裏便纏上了陰霾。
言翊並非簡單的人,他事事做得滴水不漏,若真是要找言翊的錯處,言翊到後來還是會想盡辦法嫁禍給別人。
“條件呢?”楚長歌低著頭不看他,突然問道。
沉央笑意微僵,隨即用大笑掩蓋住自己的尷尬,不過看楚長歌的臉色難看,立即收起笑容,“王妃,我好歹也是北國的皇子,你這待客之道是不是太……”
“不是你說要來我這王府做下人?難不成還要我將你供起來?”楚長歌挑眉。
沉央立即搖手,“王妃抬舉了,至於王爺他將我留下的條件就是將我的職責都擔下了,他保我命,我保你命,不過你放心,沈言蹊和安夢都在隨軍隊伍裏,有事我們一定會知道的。”
楚長歌聽聞不禁握緊雙拳,“皇子,請吧,我會讓人給你收拾一個房間。”
沉央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看楚長歌這幅模樣,想必說什麼也無用了,便起身離開了大廳。
見沉央前腳離開,阿離後腳走了進來,卻看到楚長歌背對著她顫抖著身子,阿離立即上前查看,“王妃,你怎麼了?”
楚長歌顫抖著雙肩,她說不上自己的心裏那種後悔的是到底為了什麼,“可能是懷有身孕,有些多愁善感,我心裏覺得不舒服。”
阿離擁著她,發現自己心裏竟然也莫名的酸楚,她應該對這樣的事情嗤之以鼻才對,為何會覺得心裏也難過?
“阿離,對不起。”連楚長歌自己都難以接受這種失去,若是阿離知道夜行的事情又會如何?
阿離卻覺得莫名其妙的,“你幹嘛對我說對不起?難不成你又打算改善我的夥食?”
說到改善夥食,阿離便覺得自己的好菜又要飛了,之前楚長歌便勒令她不能這般頻繁的吃肉,就說是改善夥食。
阿離和楚長歌兩人互相安慰著對方。
沒有紫眠的王府,楚長歌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最後疲憊不堪沉沉睡去,早晨卻被明雪用了的敲門聲吵醒。
“王妃,皇上派人來了。”
隨即跟來的還有沉央,顯然這也驚動了他,聽說是言翊的人,他顯得有些不安,紫眠王爺似乎有一件事沒有弄清楚,便是他這身份進不了宮,原以為是個好差事,現在看也是困難重重。
沉央低著頭跟著明雪進了楚長歌的房間,望著院子裏等到的宮人,看來楚長歌是推不掉了。
明雪將房門關上,沉央立即衝到了楚長歌麵前,看阿離也在便對著阿離交代了兩句,“阿離,你現在就去楚府找楚若祁將軍。”
“你這人……這裏可是王妃的房間。”明雪立即拉上簾子,將楚長歌隱入簾子後麵,拉開沉央。
“不礙事,阿離你聽他的,快去快回。”楚長歌也隱約覺得言翊的邀請不是時候。
隔著簾子由明雪稍微打扮了一番,順便拖延時間,而外頭的全公公等得有些不耐煩,一催再催,但是楚長歌是王妃身份,又是皇上邀請自然也不敢造次。
直到楚若祁來了,楚長歌才打開房門,“大哥來的不巧,皇上正讓我進宮。”
楚若祁這路上都聽阿離說了,自然明白怎麼回事,“也算是巧,我正有事找皇上,順道來看看你。”
一點也不巧,更不順道,楚府和王府去皇宮的路,相差甚大,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明白,包括全公公,隻是不敢明說罷了。
既然都說了是順路,隻要人都去了皇宮,那是否真實都是由皇上定奪,全公公又能說什麼?
楚長歌也因此放心的跟著楚若祁一道進了皇宮,在馬車上兩人都在猜測言翊此時召見的意圖。
“皇上對王爺的東西總是有著莫名的占有欲。”楚若祁看著楚長歌開口道,開始擔心如今孤身一人的她。
楚長歌心底倒是覺得還好,至少她這命是保得住,不管言翊做什麼,她隻要活著就有辦法在這裏生存下去。
更何況接近言翊不過是她早就計劃好的事情。
撇開言翊和紫眠的爭奪,楚長歌反倒是擔心楚若祁,“我以為大哥心裏已經放下了,原來都藏著掖著,那想必現在也明白皇上皇後並非善類,欺瞞你這麼久,若是大哥再這般沉不住氣,難道要楚府也像陸家寨那般消失?”
楚若祁突然變得陰沉,“忍?我侍奉多年的主子,竟然算計我這麼多年,我賣命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需要寧府財富我可以去說服娘,可是這般卑鄙,叫我如何忍?”
楚若祁就是如此耿直,他真的以為言翊會認為寧府的財富會這樣拱手相讓?言翊所要的就是掠奪,真正捏在他手裏的才算是真實的。
楚若祁似懊悔一般捂住自己的臉,“長歌,我不該這麼說,畢竟你才是寧主,而我……”
楚長歌握住他的手,“大哥,你我都是娘親生的,何必分這些,我是寧主也好,不然依大哥如今的官職加上這等身份,皇上早就對你下手了。如今娘也回來了,她更需要你。”
楚若祁苦笑,覺得自己反倒不如楚長歌明白,“不要覺得我多言,皇上支開王爺,我總覺得他會對你不利,你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