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裏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康元晟揮動著手裏的皮鞭子,每一下都打得漠塵皮開肉綻。
“說!大王給你的最後一道兵符在哪裏?”康元晟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胡國大王還留了最後一手。
大王將整個胡國最強的一支軍隊留給了漠塵,若是不拿道兵符即便是康元晟舉兵反了,萬一言翊有二心,兩麵夾擊到時候吃虧的隻有自己。
漠塵緊閉嘴巴就是什麼都不肯說,康元晟如今勢如破竹,就等著他交出最後一道兵符,若是他不能堅守住那就有愧於大王的囑托。
康元晟打得都累了,才放下手裏的皮鞭子,“漠塵,我從小訓練你,並不是為了讓你與我作對,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隻要我勝利了,你以後有什麼得不到的?”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你也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兒子。我是寧夫人的兒子。”漠塵吐了一口鮮血繼續道。
“笑話,她要是認你這個兒子,那為什麼當初要拋下你離開?”康元晟怒視漠塵道。
漠塵冷笑,心裏也知道他會這麼說,但是他越是這樣,就越是突顯寧夫人的不同。
康元晟甩下鞭子叫人嚴加看管就走了。
一下子整個牢房又變得陰森不安,漠塵緊繃的弦也終於放下,渾身的疼痛開始蔓延,他無力的被鎖鏈掛在牆上,慢慢意識也開始渙散,就在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他耳邊聽到了暗器飛過的聲音,鐵門外響起侍衛的悶聲倒地聲,他警覺地看著鐵門,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咯噠一聲,康元晟引以為傲的刑牢竟然就被這麼輕易打開了,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女。
少女手無寸鐵,但是從身手上看,她應該十分善於隱藏和使用暗器,這樣的人即便是不使用武器,也能在悄無聲息的時候發射暗器,而且很有可能全身上下都是暗器。
“我以為讓我救什麼了不起的人,原來是個快死的人,救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少女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漠塵。
漠塵聽聞她是來救自己的,瞬間便放鬆了下來,他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少女見他不說話,無奈的咧嘴一笑,上前走到鎖住他的打鐵鏈子錢,從發間拔下一支長長的銀簪,從簪子頭上一拔,裏麵竟然還藏著粗細不一的好幾根銀針輕鬆就把連男人都無法掙脫的鏈子打開了。
少女扶著他準備離開,而巡邏的侍衛突然衝了進來,“什麼人?”
少女見狀笑了笑,對著侍衛做了一個甩發的動作,侍衛的眉心便多了一道細小難以察覺的血點,隨即便倒在了地上。
“快走,你這樣子八成是要死了,我隻管收錢辦事,我可不管死活!”
漠塵原本是不相信少女能將他帶出去的,但是他身受重傷隻能由著少女帶著他衝出了康元晟的守衛。
最後少女將他扔在了紫眠的麵前,“貨到付款,錢準備好了?”
紫眠甩給她一袋銀子,她掂了掂,“不對啊,王爺這裏麵起碼少了一半!”
紫眠很隨意的開口,“我全部的錢都給你了,另外一半就讓你救的人給你,我可以告訴你他可能是未來的胡國大將軍,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在這之前你最好巴望著他別死。”
少女驚恐的看著紫眠一把抓起地上快要被他搖吐血的漠塵,“你可別死啊!給你吃藥,這些都是別人給我的超級大補丸,吃完保證你生龍活虎!”
紫眠也放心的將漠塵交給少女,“蓁蓁,照顧好他。”
少女蓁蓁托腮看著地上的男人,唉聲歎氣,治好他得用多少她的大補丸?
……
休養了幾日,漠塵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原本以為蓁蓁的大補丸不過是玩笑罷了,誰知道真的對他的傷勢有極強的效果。
而後的幾天,蓁蓁便跟在他身後要錢,這個世上漠塵覺得除了紫眠王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蓁蓁聽話。
紫眠笑道,“蓁蓁身懷絕技,但是性子太胡鬧了,以後就留在你身邊了。”
“什麼?”漠塵差點因為這兩字把傷口再一次撕裂。
傷好後,漠塵拿出了大王的兵符,與紫眠商議之後決定用聲東擊西一招,徹底打亂康元晟的計劃。
沈言蹊帶著兵符假扮漠塵在外調兵遣將,康元晟一定會因為氣憤緊追不放,至於言翊的軍隊也會輔助康元晟而追出去。
這個時候皇宮就成為了一個無人看守的地方,隻要趁虛而入,現將被扣押的大臣全部解救,在利用漠塵的號召,在康元晟前後兩方包抄,康元晟即便是有言翊的軍隊輔助也會因為體力不支而敗下陣來。
商議後,紫眠和漠塵埋伏在皇宮,兩人都是打扮成侍衛的樣子,從其他侍衛的口中不難聽出,他們的計劃成功了,現在康元晟將軍遇到了大麻煩,不斷的從皇宮原本的侍衛中抽走人手。
紫眠和漠塵知道機會來了,在夜空之中發出了第一個準備信號,讓隱藏在皇宮周圍的人隨時做好準備。
“你們兩個怎麼又在這裏偷懶了?”當值的侍衛見紫眠和漠塵不走動,便上前斥責。
“這位大哥不好意思,方才解手便休息了一下。”漠塵立即解釋。
“還有時間休息,現在可是康元晟將軍的關鍵時刻,若是做好了我們就等著升官發財,快去巡邏。”侍衛開始攆紫眠和漠塵。
聽到侍衛讓他們離開,漠塵便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準備殺人滅口,畢竟在說下去他們兩個一定會暴露。
誰知道紫眠去按下了他抽劍的手,“這位大哥,我們這就走。”
漠塵吃驚的看著走路與常人無異的紫眠,甚至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走過一批又一批的巡邏隊。
“今夜是關鍵,我們必須在人進宮前先占據其中一扇宮門。”紫眠看著皇宮說道。
而漠塵卻沉浸紫眠一直的欺瞞之中,“原來王爺的腿腳已經完全好了。”
紫眠再一次停下腳步,看著他,“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刹那間,漠塵抽劍對準了紫眠,“你到底是什麼人?從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尤其是看到蓁蓁以後,你囚禁於王府為什麼會認識這等高手?”
漠塵看不明白紫眠的意圖,他的幫助總是那麼及時,可是現在看卻顯得有些可怕,因為當你看不穿一個人時,總覺得自己變得十分無助。
紫眠伸手將漠塵的劍推開,“我現在隻想快點回都城而已,至於我的身份我會親自告訴她。”異常嚴肅的語氣,沒有平日的淡笑,沒有不冷不熱,隻是嚴肅。
紫眠很多次強調他隻是想盡快結束胡國的一切,回到都城,都城能夠讓他如此牽掛的隻有一個人,楚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