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眠看私下無人便走進了夜行休息的房間,夜行也像是在等他一般,根本沒有因為重傷在身而休息。
夜行看著紫眠,起身行禮,“對不起王爺,這件事我……”
身為暗影,最不該有的便是情感,他是紫眠最貼近的手下,即便是當初得力的宣夫人也未必知道紫眠的真是身份。
紫眠皺眉,想必也明白了夜行對阿離的決心,“我不會問你與阿離之間的事情,隻是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你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帶著阿離離開這裏,二是……”
“我留下,若不能助王爺完成所有的事情,我是不會走的,這是我答應我爹的遺言。”夜行幾乎沒有想便選擇了第二個選擇。
紫眠卻更希望他能夠自私一點,選擇第一個,“我的身份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長歌發現,到時候你也無需多言,做我交代的事情便是了。”
紫眠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該是他自己麵對,誰也幫不了他。
“王爺,有一事我不明白,為何王妃要這麼拚命的與皇後和皇上鬥?”從容素那裏聽到了不少關於楚長歌與皇後的事情,兩個人就像是你死我活的死敵,這讓他很不明白。
“噓,夜行,這件事我們暫且不問,總是會有結果的。”紫眠已經明白,寧願對楚長歌很多事情不明白,就像是兩人互相扯平保留著各自的秘密。
紫眠無奈道,“我們兩個盡量保持距離,能夠瞞著一時便是一時。”
夜行沒想到紫眠因為楚長歌竟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言翊如今最多也就知道我這個人罷了,不可能這麼快查到王爺。”
金縷閣不過是紫眠最顯眼的幌子罷了,當初宣夫人選擇這麼危險的地方就是因為她不要命,但是金縷閣往下延伸的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勢力,一個足以讓言翊擔驚受怕的勢力。
“言翊也許能瞞著,但是長歌卻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另外若是慕白過來,你還是別見他了。”紫眠不想讓他們兄弟反目。
“慕白是我弟弟,走到這一步,我都有錯。”夜行還是習慣的維護蘇慕白,將所有的錯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
紫眠與夜行相視一眼,兩個人都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們的一切都會暴露在陽光下,而他們卻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
憐惜擔心楚長歌派人盯著她,所以出門格外的小心。
憐惜來到與言翊相約的地點,綢緞莊的老板見了她先是假意的介紹了一下綢緞而後便將她帶到了後院。
“皇上馬上會來,請側妃稍等。”老板說話語調平穩也看不出波瀾。
憐惜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淪為了言翊的工具。在她哀歎自己命運的時候,身後言翊已經出現。
“朕說過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要來綢緞莊,這樣很容暴露我們。”言翊不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憐惜不禁心底冷笑,這麼快就不認她了,她慢步上前將夜行一事告訴了言翊。
憐惜以為自己有絕對的資本站在他的麵前,但是在他陰狠的目光下,她還是選擇了苟且偷生,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言翊。
“你確定他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沒有落下?”言翊的聲音陰冷,從未如此過,連服侍了言翊這麼久的憐惜都不禁打著寒顫。
憐惜不想連累自己,連忙點頭,言翊將她扶起,帶著詭異的笑容,“憐惜,你隻要按照朕的意思去做。”
言翊靠近憐惜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憐惜點頭,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一旦撕破那便是將所有事情都昭告於天下。
“皇上,那臣妾辦成功了這件事……”憐惜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棄子,甚至是言翊必備的一顆棋子。
“憐惜,朕了解你,你要的朕會給你。”但是言翊的心裏卻早已經將憐惜當作是死人看了。
言翊的手指劃過憐惜的脖頸,帶著一絲涼意,憐惜覺得自己被他觸及的地方血液都已經冰凍,隻能顫抖著從他的身邊走開。
言翊知道憐惜現在很怕她,這樣也好,至少讓她知道,即便是她有著很大的用處也不能威脅他什麼。
“皇上要臣妾,不,憐惜做的事情一定會辦好。”憐惜立即改口,希望能夠劃清楚界線。
……
深夜,皇後突然覺得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伴隨著的是嘴裏的幹涸,像是行走在沙漠一般的難受。
“珍兒。”聲音開始沙啞。
珍兒在門外守夜,人已經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聽到皇後的傳喚聲,因此皇後隻能自己起身,東倒西歪的走向門口。
開門的聲音,這才驚動了珍兒,她立即起身看到皇後一副像是要吃人的模樣。
“本宮口渴!”皇後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奔潰。
而珍兒倒水一杯接著一杯給皇後遞去,最後皇後大發脾氣的將杯子扔在了地上。
皇後殺氣騰騰怒吼,“沒有用!本宮還是口渴!”
珍兒這才響起大國巫的話,立即上前,“皇後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把大國巫請來?”
皇後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殺意,不斷的扯動著自己的領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喉間一般難受。
“快去!”最後皇後能想到的隻有蘇憐。
容素跟在珍兒的身後,看珍兒這麼著急的樣子,便知道皇後又需要血液了,所以她特意準備了東西給皇後。
鮮血對於皇後而言隻要沾染便會上癮,尤其是像她這樣無法克製自己的人,當初的夜行不就是這樣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很快皇後便會淡出眾人的視線,甚至連提起都不願意。
容素走進皇後,皇後的雙眼十分嗜血,盯著她鮮血流動的地方,像是能夠看透一般。
“皇後娘娘,這是天闕宮虔誠的宮女的鮮血,一定能夠平息你的怒氣。”皇後將塞了木塞裝滿鮮血的瓶子遞給皇後。
皇後一打開木塞便已經忍不住鮮血的誘惑,迅速喝下,嘴角沾染的鮮血也不肯浪費,用舌頭舔去。
慢慢的皇後平靜下來,“大國巫,你可知道該如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