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三十章 出征(1 / 3)

言翊對楚長歌的好終於引來別人的不滿,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後想要處死她,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而最積極的莫過於鳳家的人。

鳳馨失勢,現在在後宮名分尷尬,反倒是言翊為楚長歌早早的想好了出路,弄得鳳馨更加的氣憤。

楚長歌將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無事之時便在園中散步,偶爾還能遇到心神不寧的楚靈溪,兩人相見雖然言語不曾衝突,但是楚靈溪的眼神早就出賣了她的心。

也就是那一刻,楚長歌肯定了帶走她手中藥的人就是楚靈溪。

這日難得天氣好,楚長歌知道言翊被親征一事羈絆,無事在園中漫步,見到楚靈溪一臉愁容的坐著便走了上去。

楚靈溪臉色難看,咳聲不斷,身旁的霜雨便勸說,“還有兩日皇上出征,娘娘還要為皇上坐鎮後宮,身子要緊還是趕緊尋太醫來瞧瞧吧。”

楚靈溪罷了罷手,“不用了,到時候自然就好了。”

楚長歌站在她身後聽了這番話,便輕輕開口,“是不想好了吧?”

楚靈溪聽聞身子雖然僵硬,但是並未轉身,叫霜雨賜了坐,兩人便一道坐在涼亭裏說話。

楚靈溪眼下黑青,有些萎靡,“楚長歌,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出現在我的生命裏,看到我這樣的下場你應該很開心了吧?”

楚長歌反倒是輕鬆一笑,“其實還未到開心的地步,不過我想也快了。”

楚靈溪聽聞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言翊看重楚長歌,楚長歌走到哪裏都跟著一群保護她的人,而她呢?

曾經名冠都城的美人兒卻在這裏慢慢枯萎,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一個滑稽的笑話,她應該怪楚長歌的,可是這一路走來若非楚長歌她早就死了,但是……

“楚長歌,你早就知道我的下場了對嗎?所以你幫我,你就是想要看著我在這個籠子裏死,看著我像個笑話一樣活著。”楚靈溪突然抬起頭怨恨的看著楚長歌。

楚長歌並沒有反駁什麼,“我曾經問過你,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一句話堵住了楚靈溪所有的情緒,兩人相視對望,偏在此刻有人喜歡來插一腳。

“我以為我看錯了,原來你們姐妹兩個還有如此和平共處的模樣。”憐惜像是找茬,逮到話就說,與她是鳳馨之時那種收斂的氣質完全不符。

楚長歌端詳憐惜,在後宮這些日子她好處沒得到,渾身上下倒是充滿了怨氣看上去原本絕塵的仙人之姿也變得俗不可耐。

霜雨見了憐惜立即出聲斥責,“放肆,見了楚妃娘娘還不行禮?”

憐惜越過霜雨,“這裏沒有別的人,何必這麼見外,說起來以後還要姐妹相稱。”

楚靈溪冷哼一聲,“姐妹?本宮記得皇上唯一讓本宮喊姐姐的正是眼前這位楚姑娘,你算哪個?”

憐惜不滿叉腰,“等皇上回來,我一定會奪回一切的。”

“哈哈哈,笑話,皇上一走這個後宮本宮說了算,你還有命等他回來嗎?或者你有本事讓皇上這兩日就冊封你?”楚靈溪完全不像與她這樣的人多說。

憐惜的氣焰也瞬間下去了,“不,你不能這麼做!”

楚靈溪擺弄著衣袖,“你大可試試。”

憐惜嘴上鬥不過楚靈溪立即將臉轉向楚長歌,“王妃這麼快就忘記王爺和你那可憐的兒子了?”

楚長歌突然起身,向別處走去,“何時輪到你管了?再者你管得著嗎?”

話音落下,楚靈溪不明其意的哈哈大笑起來,憐惜吃癟無趣隻能轉身就跑,而楚長歌而離開了。

她們三個人鬥了這麼久,總算是快要到頭了。

在言翊臨行前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雪,楚長歌帶著宮裏的好酒來了天闕殿,天闕殿已經許久都沒有來了,這次來她沒有敵意,隻是來看看故人罷了。

容素以蘇憐的容貌站在台階之上看著她,說來也奇怪,那大雪竟然都近不了她的身,“難得王妃還記得我,外麵風雪大,不妨進去小坐?”

說罷,容素先一步進入殿中,楚長歌緊隨其後,將花傘交給宮女,這殿中就留下了她和容素兩人。

圍坐在火爐前,容素依舊那麼貪酒,幾杯下肚臉色已經開始泛紅,“我知道你來找我何事。”

楚長歌沒有說話,方才一路走來,身子的確有些冷,即便是靠著暖爐都覺得不夠,便喝了一杯酒,“你不是總覺得夜行和阿離欠你嗎?你看我這條命替夜行還了可好?放過他們吧。”

容素癡癡一笑,“我原以為那丫頭跟了個不知道恩情的主子,沒想到你為了他們兩個竟然不要這命了。”

楚長歌冷言看著容素,“他不會放過我的,這場戰不管是誰贏了這世上的人都容不下我了,與其成為紫眠的累贅不如痛快點。”

容素繼續喝酒,“這麼說來你我都算是失意之人,你早該明白靠得太近容易出事,此番我夜觀星象倒是替你看出一絲端倪。”

容素等著楚長歌開口求她,卻不想這世上嘴硬心硬的人多了去,楚長歌就是不肯多問一個字。

楚長歌和容素非敵非友,這麼交談,似乎以前發生的種種都是假的。

兩人喝酒到夜黑,楚長歌不勝酒力,心裏卻十分清醒,握著容素的手,“我這命你要不要?哪怕是給你解氣,我也隻求你成全阿離和夜行。”

容素望著她,眼角竟然落下了淚,她驕傲慣了,無人告訴她該如何從失敗的高台上走下,所以她就一直這麼失敗的站在高處,即便是掩藏也無從下手,最後卻讓別人一個個離開了自己。

她何嚐不疼愛阿離,又何嚐對夜行真的下得去手?

容素用手摸去淚水,“也罷,我至少能許你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赴死。”

“不用了,這樣的雪天也挺美。”楚長歌步履有些漂浮。

楚長歌走至殿門口,望著殿外白雪飄飛,“阿離和夜行就在城外,你應該找得到,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容素無奈的笑了笑,“楚長歌啊楚長歌,你終究還是不做虧本買賣,你應該知道我離不開這血池,讓我出去找阿離不就是想讓我幫你的王爺嗎?”

楚長歌沒有回答,走出殿外連花傘都沒有打開就走下了台階,每一步都覺得輕飄飄的,雪花落在肩頭,落在臉上,她想要去摸一摸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搖搖晃晃的走在隻有宮燈閃爍的路上,最後還是步履輕浮不穩摔倒在地上,積雪濺在臉上十分冰涼,她幹脆就埋進積雪之中,要是這樣死了多好。

“摔疼了沒有?”言翊有些急躁的聲音響起。

楚長歌抬頭看他就像是糊了窗戶紙一樣看不真切,使勁揉了揉雙眼,再看去竟然是紫眠的臉,如同這天邊月亮的光芒一樣柔美卻冷清。

擁在懷裏,她使勁摟緊他,太多話了,最後卻隻顧著落淚。

……

軍旗飄飛,楚長歌在六名侍衛的看管下站在了城樓之上,身上穿的是言翊早上命人送來的衣裙,頭上帶著鳳凰朝飛,金色的鳳凰在發間翩然起舞,這本是皇後才能佩戴之物,而言翊卻硬生生的戴在了楚長歌的頭上。

至此楚長歌還記得她拒絕時那宮女所說的話,“皇上說了,姑娘若是不願意帶,便讓人砸了,再讓人送一個來。”

這就是鐵了心讓楚長歌用這般尷尬的身份,帶著這不合適的東西出現在這裏。

不少大臣看到楚長歌這樣出現紛紛搖頭,有些膽子大的看到她便是一頓斥責,“當初就應該殺了你!你就是災星的轉世!禍害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