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掃視了一眼周圍,確定了自己現在身在洞穴中後,莫悠然眯著眼睛麵無表情的盯著赫連劍舞手中攥著的那枚骨飾。

“你就是那個廢物?”

廢物?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直擊赫連劍舞的心底,心中夾雜著憤怒的柔情瞬間消失,但怒火卻也在發作前的那一秒消失。因為此刻在他麵前的這個青年眼中所透露著的憤火比之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在發作之前化作了一片絕望的死寂。

能在這個時候還保持著平常心來出演這一場有可能是人生最後的戲劇……

莫悠然此人當真不能再用天才來進行形容,自然也不是妖孽那種怪異的褒獎。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前世他若做演員的話一定可以登峰造極。

這個混雜著慕容千雪與雷家那畜牲血脈的青年過去過的並不好。不應該說是很不好。他被憎恨著,從一開始就在被憎恨著,並且千雪也在憎恨著他,憎恨他赫連劍舞這個廢物沒能及時的把她救出來。

你會這樣想吧,赫連劍舞。

莫悠然那死寂如灰的眸子裏泛著連神級高手也無法察覺到的冷意。

千雪……“她……是這麼說的?”

“啊……抱歉讓你誤解了,是我這麼說的。”混淆視聽,讓對方失去判斷能力的最佳方法就是讓對方思想混亂,而想讓對方思想混亂自然是挑對方最敏感,最容易情緒激動的東西作為武器。而赫連劍舞最在意的無非是慕容千雪。

赫連劍舞麵色一冷,身周那屬於神級強者的獨特威壓瞬現瞬隱,令他再次感到驚詫的是他麵前這個青年這次在神誌清醒的情況下再次無視了那神境強者的威壓。

“哈哈哈哈~赫連劍舞,你名聲很大啊,大到馭龍門內門的那些家夥提到你都隻敢聲稱‘大人’連名都不敢說出口。可你當年為什麼沒把她救出來呢?不但讓她被雷家迫害推進了那個世界,還生下了我這麼個雜種!”

語至最終,莫悠然的聲音已是歇斯裏底到聲音沙啞,那雙死寂的泛著空洞灰色的眸子瞬間燃起怒火,那夾雜著絕望的怒火將赫連劍舞心中的怒意燃了個幹幹淨淨。

這個人是在千雪的憎惡下誕生的。現在的赫連劍舞很確定這一點。當年慕容千雪那手腕之上斑駁縱橫的道道傷痕代表著無數次的自殺未遂。那無數次的處殺是為什麼?為了不再受那雷豹的淩辱,為了不給他雷家留下麵前的這個孽種!

可是為什麼他又被生下來?為什麼?

“她,是怎麼死的?”

“馭使神龍被吞噬,引發了契約反彈至死。順便說一下,她是自願的,而吞噬了那條龍的……”

“是誰?”赫連劍舞雙目緊盯著麵前那微眯著的眼睛一副快要睡著似的模樣,但卻氣質冷冽如洞中毒蛇的青年。

“是我。”莫悠然如此回答著,微眯著隱去了情感的雙目漠然的望著赫連劍舞,心中暗自猜測著對方的反應。

“不可能……千雪的龍,是罕見的水變異冰屬巨龍。”而這青年的那條龍赫連劍舞看的清楚,那是一條周身燃著龍炎的火龍。在最初的訝異之後,緊接心中著便被那被人蒙騙後的滔天怒焰所充斥,隻是在他打算出手之際卻未能從對麵那青年的臉上看到一絲的驚慌,那木然漠然的雙目和嘴角的那抹弧線表達著對方的嘲諷。

以神階高手的心誌來判斷,此人顯然已經陷入了焦躁之中,以至於問出這種有失水準的問題。如果是心境平和的情況下,此時應當避開這個問題選擇與這相關的問題發問,而後在他莫悠然警惕降低之時再忽然發問才是。

況且這個問題已經偏離了主題。

雖然精神焦慮,但赫連劍舞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失誤,所以他現在並不準備讓莫悠因為這個問題而去證明什麼。更何況,他的那條龍還處於昏厥之中。

很忠勇的龍,即使昏厥也未解除那做為鎧甲與之融合的狀態,這樣一來,即使這名青年昏迷中受創,創傷也隻會由它單方麵承受。

莫悠然望著身上那破碎的鱗甲緊皺著眉頭麵色蒼白的站起身來。

“是在這裏動手嗎?”一番試探之後莫悠然明白自己的幾句言語並不能取信於對方,況且就算他真的是那個由慕容千雪生下的孽種,也不能保證赫連劍舞就不對仇家之子下死手。

但至少也要讓對方暫時的打消這個念頭。古有以退為進,現今莫悠然是反其道而行,以進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