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天橋而言,梁靜的突然爆喝,其實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講是幫助了他,因為這樣一來,他正好不用跟莫三動手,正好借坡下驢,省得一會兒動起手來又打不過人家,那他宋天橋的臉麵可就更加撿不起來了。
宋天橋剛剛恢複了淡定神色的臉色,輕輕抽搐了一下,有點尷尬的說道:“還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咱們再會…”
說著,他領著宋青梅和嚴諾軒就慢慢走了出去。
“爹,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弄死那個黑小子,簡直太猖狂了。”
“你懂個屁,回去我再收拾你…”
看來宋青梅對於這樣的結局,十分的不滿,他們剛剛走出去不遠,宋青梅的抱怨之聲就遠遠傳了過來。
不過這些,對於靈秀峰來說本來一直就毫無意義,李勝天自然不會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或者說因為梁靜而讓神照峰和金鼎峰積怨的事情傷神。
因為他現在心裏正有點小心機,幾個念頭正在他心裏盤算著,那就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這個新進的弟子不僅僅是有點搶手的問題,更多的是經此一事他對梁靜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他知道了,梁靜認定了的事情不論如何,別人很難左右,他還知道了,他這個隻有十七歲的弟子看似鋒芒畢露,實際上在處理事情上是相當的沉穩,並不是一般的愣頭青可比。
就從她剛才大喝一聲的情況來看,梁靜看似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實際上卻是最好的選擇,既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又成功化解了兩方的一場狠鬥,更難得的是即便是她這樣一喝,在兩邊的心裏都不會記恨她,而是對於靈秀峰毫無怨言的離去。
這樣想來,李勝天這種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心裏都暗暗給梁靜豎起了大拇指,不忍又多看了幾眼。
“師父師娘,我要歸魂丹和造化丹,每樣十二粒,請師父師娘成全徒兒參加這次大比。”
待宋天橋三人走得遠了,本來之前大怒之色的梁靜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嘭…”的一聲悶響,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堂中,精致的眼角淡淡的滴落兩滴淚水,堅定的眼神之中稍顯出幾分無奈。
她不想靈秀峰的所有人都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著她,她不想因為此事而讓李勝天和陳落雁對她心生隔閡,她更不想以後跟金鼎峰的嚴諾軒糾纏不清,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梁靜剛一到靈秀峰來就已經在心裏接受了這裏,她在乎這裏的每一個人。
她這一跪,跪的是感情,跪的是信任和依賴,若是別人,即便是死,梁靜也不會彎下一點點脊梁,寧願站著死,也絕不會跪著生。
看似執著和叛逆的背後其實是梁靜沒有辦法的選擇,看似堅強和不服輸的女孩背後都是血和淚寫成的故事,她的鋒芒畢露和人前的堅強其實是孤獨無助的悲歌,她瘦弱的身軀上麵,背負了太多的壓力,這場大比,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參加。
誰說隻有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何時又不是呢,梁靜這一跪,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她腰間葫蘆裏的所有人,為了他們的性命,她跪了又何妨,隻要能讓她順利參加大比,化解師門對她的誤會,跪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