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昏暗的油燈折射出細柔的薄雨,看來這場細雨起碼要持續兩三天。
方天城西南腳,天下一家客棧三樓的天字號客房之中。
“此事並不關乎靈秀峰的聲譽,劉師兄你還是回去吧,過幾天就大比了,在大比中拿個好名次自然也就為靈秀峰揚了名。”
梁靜平靜的說了一聲,並沒有答應劉遠城回去。
“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外人在我們家裏耀武揚威吧,這兩天下來,他們看我們的眼神都像看廢物一樣,囂張得很。”
劉遠城有些不甘,憤憤說道。
“我們都是極元宗弟子,侮辱極元宗就是我們我們自己。”停頓了一下,劉遠城又說了一聲,言語中有些斥責梁靜無情。
“那也不該我們靈秀峰來出這個頭,也不應該你來處這個頭,再說了我隻不過是個新進弟子,入門時間還不到三年,你們都沒有辦法,我這個小弟子哪裏又能有什麼辦法。”
看見劉遠城不信,梁靜也不耐煩了,直接甩了甩衣袖,麵作怒容說道。
接著也不管劉遠城還要說什麼,直接拂袖就出了房間,往二樓去了。
“是啊,她不過才是個新進弟子,入門不到三年,我們都鬥不過,她又哪裏能行。”
此話一出,劉遠城愣了,心裏歎道。
可能之前是聽了李勝天無意中的一句話,盡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劉遠城苦笑。
不過隨即他望著大開的門,心裏還是很不甘的又喊了一聲:“可是師父說非你不可…”
不過這一刻,偌大的天字號房間裏麵已經空空如野,隻有他自己的聲音。
劉遠城始終是個血性男兒,看見別人在自己門中耀武揚威,自然心裏不甘,這才私下來找了梁靜。
不過這不是他的問題,這是關乎宗門臉麵的大事情,由她來請,還是僭越了,真是皇帝不急急了太監。
這不關乎他們師兄妹的感情好壞,也不關乎靈秀峰的生死,因此,此時梁靜不管現在有沒有重要的事情,她都是不會回去的。
不影響她心裏牽掛的人和事,所謂的極元宗臉麵,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梁靜從來都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沒辦法,她是個小農出身,這種大局觀,她還真的從來都不曾想過。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梁靜回來,一直等在她房間門口的王小二一臉凝重的問道。
“沒什麼事,你去休息一會兒,晚點再過來,我們商議一下。”
梁靜一臉平靜,風輕雲淡的答道,並沒有什麼異常。
在她心裏,極元宗的大比還真不是事,並沒有上心。
“哎,無聊,甚是無聊啊,這曲風兒一走,老夫這日子過得還真是寡淡無味了。”
正在這時,張四豐垂頭喪氣的從過道上走了過來,看見梁靜他們站在門口,他說了一句,就直接推開了梁靜房間的門,很不見外的就走了進去。
“你這死老頭,找打不是,還要提他…”
王小二愣了一下,怒喝一聲,抬腳也跟著張四豐追了進去,立刻就追著張四豐打了進去。
他?自然是指的曲風。
王小二怒,自然是憤怒張四豐提起曲風會讓梁靜心裏不高興。
梁靜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之色的也走了進去,隨即又關上了房門。
還好他們都是修煉之人,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不然就他們兩個大男人深夜闖一個女子的房間就是大忌,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被冠以酒色道人的采花大修。
梁靜轉身,剛才有些微微的淡笑立刻消失不見,接著就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容。
“張四豐,不要鬧了…”
梁靜轉身坐下,沉聲說道。
“恩?”
張四豐正被王小二追著打的腳步頓時停住,一臉吃驚的盯著梁靜。
要知道平時梁靜都是叫他四瘋子,這麼多年了都沒叫過他的大名,這冷不丁的叫一聲他的大名,讓張四豐震驚加疑惑而且心裏還暗暗有些擔憂。
他可是認定了梁靜是他大道成仙的貴人,在他體內困擾了多年的陽剛火熱之氣,自從他跟在梁靜身邊之後就再也沒有作祟了,不然他現在指不定還在哪裏采陰調息呢。
“小姐,對不起,是我無禮了。”
張四豐難得一臉正經的說道。
盡然沒有再直呼梁靜的名字,而是把他的位置擺到了和風娘子他們的位置上來,可見梁靜剛才這一聲在他心裏就如同一個響雷。
王小二也找了個凳子坐下,他自然是知道梁靜有話要說,今天他們聽見和看見的這一幕,不得不讓他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張真人,你對我有恩,你走吧,這些年多謝你,至於你體內的封印陣法,我會給你解除。”
梁靜思考了一下,嚴肅說道。
要是之前,梁靜還沒有能力解除張四豐體內的封印,不過她現在有鼎靈和玉靈相助,在加上她的兩件仙器,梁靜要是強行催動,要解除張四豐體內的封印還是可以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