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欣,出生在東北的一個普通的小山村裏,這裏雖不似大山中那麼落後,但也不算富裕,我家坐落在山腳下,坐北朝南,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座座山,我家擁有一個大大的院套,除了正常的庭院外,在每個方向都各有個園子,但庭院雖大,居住在這兒的卻不僅僅是我們一家,爺爺家的房子在東麵,矮矮的,西麵一個大大高高的房屋同時也住在兩家,我家和大伯家,爺爺一共有四個孩子,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每個雖談不上貌勝潘安,美若天仙,但也可以說極其標致,爸爸在十六歲的時候,接替了爺爺當了村裏的一名電工,每天四處走著,聽姑姑說,在爸爸去姥姥家收取電費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姥爺,姥爺是個退伍的軍人,打過仗,右腿受過傷,隻能拄著拐棍,但爸爸爬上直挺挺的電線杆時,姥爺便一直在屋裏看著,爸爸能幹,因此姥爺對他很滿意,遂和爺爺訂了親,父母的婚禮也極其簡單,姑奶家在城裏,便用他家的汽車將媽媽接了過來,這在我們那裏也算是少見了,再擺上幾座酒席,婚禮便結束了,沒有婚紗照,沒有見證人。
由於爸爸比媽媽大三歲,所以對媽媽特別好,重活累活也不怎麼讓幹,所以生活過的也算幸福,一年後我便出生了,聽說我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接生的婆婆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右眼,一個多月我的右眼都沒有睜開,媽媽為此哭的很傷心,很怕我的眼睛就這樣廢掉了,直到張開的時候,懸著地心才漸漸放下來。
我出生的時候,爺爺很高興,但是奶奶卻僅僅看著我說道,“是個女孩兒啊,可惜了!”大伯家有一個兒子,叫林冬,大我四歲,當我出生的時候,雖然已經可以滿地跑,嘻嘻打鬧,但卻依然是奶奶的心頭肉,每天生怕摔倒碰到,媽媽年紀小不懂得怎麼照顧我,雖然兩個姑姑對我異常疼愛,但卻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對照顧孩子的事情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我三個月的時候,媽媽帶著我回娘家探親,姥姥見到懷中的我不免對媽媽大聲訓斥道,“孩子總這麼躺著,頭都抬不起來,將來就得多災多難的!”經過姥姥的幾天照顧,我總算趕上了其他的孩子,即使鄰居問爸爸我是男孩還是女孩時,都歎氣替爸爸搖頭擔心,但即便如此爸爸對我的愛絲毫不減,隻要有時間我便會騎在爸爸的脖子上,跟著爸爸上街買東西,每逢有人誇我長得白白嫩嫩的不像農村的孩子時,爸爸都喜不自勝,回到家都會告訴媽媽,說著我將來一定有出息,是個有福氣的人。
八個月的時候,姥爺得了一場大病,媽媽瞬間便一籌莫展,本就不多的母乳已經沒辦法喂飽我的肚子,家裏節衣縮食,為我買著當時較好的奶粉,爸爸說孩子吃的東西不能糊弄,就這樣一吃就是五年。。。。
在我的印象中最早的記憶是在我六歲的那年除夕,穿上紅紅的新襪子,媽媽買來的新衣服,站在鏡子前麵前美滋滋的,當時我的臉胖嘟嘟的,梳著西瓜太郎的頭發,站在媽媽旁邊看著媽媽煮著餃子,圓嘟嘟的,媽媽領著我的手站在門前,看著庭院裏爆竹劈裏啪啦的響著,媽媽用手捂住我的耳朵,但卻都被我掙脫開來,當時在我那幼小的心靈裏,那個聲音一定是最美的。。。。
吃過年夜飯後,我正在家裏看著電視機僅有的一個台,哥哥跑到我家裏,後麵跟著三四個小夥伴,大概都是七八歲左右,由於外麵的天氣很冷,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哥哥坐到炕邊,大聲喊道,“叔叔嬸嬸!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