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莫良卸下鹿身,便開始處理起自己的收獲。忙了好一會,總算收拾完畢。夜幕降臨,“咕咕”,莫良肚子也向他傳來抗議,一天在外打獵滴食未進,早已餓的饑腸轆轆。起身洗了把臉,準備做點東西填填肚子。揭開米缸一看,糧食已經快要見底,“唉,”莫良輕歎一聲,隻得小心翼翼的把不多的幾兩米搜集起來,配合些花鹿下水熬了一鍋粥,簡單吃過之後便開始上床休息。
躺在簡陋的木床之上,看著四周自己熟悉的屋子,莫良臉上神情不變,也不知其內心在想什麼東西。沒有人知道,夜裏是莫良最難熬的時間。他是個孤兒,早年父母雙亡,十歲的時候自己就失去了雙親,像他這個年齡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裏享受著關愛,生活不愁,這些對於現在得莫良來說都是奢侈。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五年,從為父母撒上墳頭最後一抹土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像村裏其他孩子一樣,為了生存,他學會了打獵。山水和叢林教會了他獵殺的本領,也養活了他的身體。窗外,村莊裏不時傳來村民嬉笑談天之聲,窗內,莫良靜靜地躺在床上,回複著自己白天消耗的體力。一盞燭火靜靜地搖曳,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著不大的屋舍,一牆之隔,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莫良心裏沒有什麼感觸。五年的獵殺生涯,他已經學會了冷靜的看待死亡。隻是老者的話語卻讓他的心裏有了想法。“那老者自稱青陽道人,想必生前是個有能耐的人物,至於他口中的青雲宗,不知道又是個什麼存在,想必應是武林中的宗派所在了吧。他說我資質不錯,不知道指的是什麼,他托我所辦之事,想必非同小可。看他生前的的模樣淒慘,定然十分危險,還是不要輕易涉足為好。”莫良心道,多年的獵殺,他隱約有種感覺,老者的出現絕非偶然,這是他內心的直覺。微微一笑,莫良抬手默默了眉心,那裏有一條淡淡的疤痕,三年前,一頭花豹襲擊了他,如果不是自己的直覺,讓自己避過了那危險的一擊,想必已經沒有今天的自己了。“算了,想這些也沒用,明天還是把花鹿賣了買點糧食回來。”看了一眼牆角已經打包好的獵物,莫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吹滅燭火,收起其他心緒,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伴隨著一聲雞鳴,莫良早早的醒來,起床洗了把臉,便開始鍛煉起來。他深知良好的體魄是生存的關鍵,無論刮風下雨都始終堅持,瘦弱的身體裏蘊含的能量絕對讓人不容小覷。鍛煉完畢簡單吃了點東西,莫良便向集市走去。一個時辰之後,已經出現在集市之中。此時已過中秋,寒意漸漸濃了起來,這兩天更是陰雨綿綿,氣溫驟降。街上,呼呼的風兒夾著細密的雨點往來肆虐,路上幾乎看不到出行的人,空氣中彌漫這一股陰冷的氣氛。雖然今天是圩日,這樣的氣氛也足以挫敗人們外出的熱情,街道上人影稀稠,難以看到往日的喧囂與熱鬧。莫良身形在人群之中並不顯得出眾,人流湧動中,莫良來到了一家收購獵物的小店。
來到店裏,莫良打量了一會,這是一家小型的商鋪,掌櫃的正手拿著一把算盤在查閱帳麵。由於時間還早,店裏沒什麼生意,小二便伏在櫃台邊小睡,除此之外,便沒什麼其它的了。
“夥計,幫我算下這頭花鹿值多少!”來到小店,莫良把包裹放在案台之上,喊道。
聽到詢問,正在看賬目的掌櫃的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到來人是莫良,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櫃台前。說道;“原來是莫良啊,怎麼了,今天有什麼好貨色要出手。”言語之間仿佛對莫良十分熟悉,事實上確實如此,五年來,每次莫良捕到獵物都會拿到他店裏出售。老板也是個好心人,知道莫良是個孤兒,每次在收購的價錢上都會給莫良比別的商鋪更高的價錢。不然莫良的生活恐怕會更加的辛苦。
“也沒啥好貨色,一頭花鹿而已,上次掌櫃的你說店裏缺付鹿角掛飾,便幫你弄了一頭。”莫良神色平靜的說道,仿佛全然忘記了捕獵的辛苦和等待的無聊,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一般。
聽到莫良話語,掌櫃的似乎很開心,動手翻看了一下台上的貨物。十分滿意。頓時覺得心情大好,招呼還在旁小睡的夥計說道;“別睡了,去帳房去十兩銀子來給莫良。”聽到掌櫃的話語,夥計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看了一眼櫃台前站著的莫良,應了一聲轉身向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