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拖著依舊走不了路的右腿,向我大喊:“二子,你咋個樣子啦。”
“還能咋樣,老胡你就放心吧,這小子皮糙肉厚得很,死不了的。”沈公子嘴上這麼說,手裏卻拿著緊急繃帶給我忙上忙下的。
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懶得和沈公子鬥嘴。直到此時乍一放鬆下來,就覺得身上的傷口如同被撒了鹽一樣,痛得讓人有種發狂的衝動。
老胡點燃了一支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小截蠟燭,沈公子依舊在我身上忙上忙下的,想他一個大男人在隻能彎腰跪著爬的甬道裏給我包紮也夠為難他了,給沈公子急得滿頭大汗才搞定了一身的血肉模糊。老胡依舊靠在洞壁上,可能右腿的酥麻已經讓他很抓狂了吧。我們心照不宣的在原地休息了一段時間,我剛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沈公子顯然也聽到了,一張俊臉急得通紅,癟著嘴不知道說些什麼,老胡當機立斷“走,快點離開這裏。”
老胡在最前麵,也不敢耽誤時間,一馬當先狠命爬了起來,沈公子一把把我推到前麵,“二子,快走,快走。”
我剛想說什麼,沈公子眼睛一瞪,“兄弟不能讓你死在這,你要是不想我死在這你就快爬”
我撇了撇嘴,腰一弓,追著老胡的腳後跟爬了起來。
老胡的半截蠟燭已經滅了,甬道裏伸手不見五指,然後最要命的食人旱獺還在沈公子的身後窮追不舍,而且越往深處走越是凶險,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旱獺僅僅是九牛一毛,如果真的衝進了旱獺的大本營那可真就熱鬧了,從這洞穴龐大複雜的程序就懂了,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這裏群居的那些旱獺現在不知道在哪裏休息呢,指不定那個洞穴裏就跑出來幾隻旱獺把我們這幾個倒黴鬼分食了。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又必須向洞穴更深處前進,一路上伸手不見五指,洞壁上總有不知道通向哪裏的洞穴,老胡在前麵罵罵咧咧的爬著,沈公子一直催促我們快點爬,畢竟那群旱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陰森森的洞穴裏跳出來。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讓自己隨時保持冷靜,畢竟這裏是食人旱獺的洞穴,下一秒不知道又會躥出什麼東西來。
老胡在我前麵不停的摸索著,沈公子在後麵心驚膽戰的抓住我的衣角:“二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我他媽那知道,這鬼地方這麼多洞穴,誰知道都是通向哪裏的啊!”我極其煩躁的一甩,突然一頭撞上了老胡肥碩的屁股,剛想罵娘,卻聽到老胡一聲驚叫“二子,這他媽是個什麼東西?”
我極其費勁的從老胡身邊擠過去,摸著離我的臉不到二十厘米的一塊青石板,青石板不是很大,和甬道中還有一點間隙,可以推開,估計也不是很重。沈公子在我倆屁股後麵一直問:“二子,老胡你們看到什麼東西了啊。”
我心裏快速思索了一下,畢竟有塊石板擋著後麵的旱也是好事,“沈公子你退後!老胡準備和我一起把這塊石板推倒。”
沈公子聽到我說的話當即退後了半米,我和老胡兩個人因為是跪在甬道裏前進,所以根本使不上勁兒,費了好大一會功夫才給青石板推倒,老胡揮著髒兮兮的袖子擦臉:“他娘的,真***累。”
我剛想調笑幾句,突然一股陰風撲麵而來,沈公子驚恐的尖叫起來,老胡手腳麻利的點燃了蠟燭,才發現一群旱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拉扯住了沈公子的小腿,卻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動都不敢動,沈公子不停地踹著拉住自己小腿的旱獺,狼狽的手腳並用向我們爬了過來。
“吱吱,吱吱!”那一群旱獺在沈公子爬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慌亂起來,你推我我擠你的飛快順著甬道和大大小小的洞穴逃開了,剩下我們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