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棠心神不寧地上了車,夜墨炎問道:“他不是帶你進古墓的那個道士嗎?”
“你還記得噢,”她係上安全帶,“遇到打個招呼,他就說我身上有鬼氣,還挺厲害的!”
夜墨炎啟動引擎,看了一眼還站在對麵的道士,回頭問:“他還說了什麼?”
道士出於好意,夜墨炎知道後肯定會找他算賬,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
白韻棠勾唇笑了笑:“能說什麼,胡編亂造,想我去他那做生意唄。”說著,她從包包裏拿出一盒巧克力,轉移話題,“也不知道我們老大吃錯了什麼藥,今天一進公司就給我們每人發了一盒巧克力。”
“女人?”
白韻棠好笑,取出一塊喂到他嘴裏,“總愛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男人送的?”夜墨炎挑眉,癟了癟嘴,“不好吃。”
“我上司!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夜墨炎嘴角上揚,咀嚼後,道:“細品,這巧克力還不錯。”
白韻棠揪眉無語。
“對了,女鬼的事基本已經處理好了。”夜墨炎說道。
白韻棠頗為好奇地問:“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這件事和易真的發小劉犁有關係,他就是被女鬼殺死的,應該說是被嚇死的。”夜墨炎轉頭瞧著她手裏的巧克力,張了張嘴,她喂了一塊給他,白韻棠吃驚劉犁的死因,“劉犁是害死她的人?”
“嗯,不錯,兩個人高中就在一起,上大學後,劉犁看上了她閨蜜,偷偷在一起兩年多,她知道後就去找劉犁,兩人發生爭吵,還動了手,劉犁一氣之下把她給殺了。”
“不是吧!”白韻棠掩住嘴驚呼,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劉犁性格很好的,對朋友也挺有義氣,怎麼會這樣?”
“後來,劉犁害怕了,就偷偷告訴了她閨蜜,兩人一起將屍體扔進了蓄水池。”地下車庫,夜墨炎找了車位停穩,側身看著她說道:“其他的留給警察去解決就行了。”
“你報警了?”白韻棠不禁好奇地想知道:“那個閨蜜是誰?”
“我拍了照片,你看吧!”夜墨炎遞給她手機。
白韻棠翻開一看,居然是招呼她進宿舍的紫色裙子女孩,她有些震驚:“天啦!真看不出來,她演的就這麼自然嗎?!”
“人心難測,所有表麵上的東西都不要相信。”夜墨炎擰起她的包包下車。
上了電梯,夜墨炎說道。
“這件事還是不要讓溫易真知道,看似她好像忘了父親過世的悲痛,實際上她在刻意逃避,劉犁和她從小長大,現在告訴她,雙重打擊一起來,估計會瘋。”
白韻棠心裏感動又驚訝,趴在他身上,笑道:“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
夜墨炎低眸看她,繼而一臉不屑道:“我隻是不想她一直霸占我老婆,而且叢真也治不好精神病。”
“是的,是的。”白韻棠抿嘴忍笑,這嘴硬的!
電梯門打開,與夜墨炎剛走到門口,他脖子上的項鏈閃爍起紅色的光芒,夜墨炎忙捂住她的眼睛。
“別看!”
白韻棠被嚇了一跳,看著他手掌的細紋,小聲問道:“怎麼了?!”
“冥王在召喚我,我必須馬上回地府,你給叢真說一聲,”夜墨炎將包包遞到她手中,放下蒙在她眼前的手,唇親吻她的額頭:“晚上等我。”
未等她回應,人就消失了。
白韻棠皺了皺眉,打開門走進去,直接來到荷花前,輕輕拍了拍花瓣。
“叢真在嗎?”
溫易真從廚房裏露出腦袋,對她喊道:“某人一直未出現!”
“你真是··”白韻棠歎笑一聲,回頭又拍了拍,“叢真我有事跟你說。”
這時,荷花散出粉色的光暈,似有一陣微風吹來,然後便感覺頭一陣眩暈,再睜開眼,白韻棠已經進了荷花中。
叢真坐在床上,手裏拿著酒壺正在往嘴裏灌,白韻棠心領神會地走近他,叢真拍了拍床墊示意她坐下。
“你,怎麼都不出去呢?”
叢真似有醉意的清淡一笑:“你不是知道嗎?”
“其實··你可以試試和易真···”白韻棠心頭一顫,正尷尬地說著,叢真忽地立起身子,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白韻棠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眼前隻有他澄淨的瞳眸,如同被雨水洗刷過一樣晶亮。
她渾身僵硬,用力推開他,身體不自覺的向後縮了一點。
“你喝醉了。”
叢真伸手拄在她的頭兩側,目光緊緊凝視著她,臉湊著十分近,突地他臉上一陣苦笑,最後柔聲說道:“棠棠,對不起。”
她直直地凝視著他,這樣的道歉,頓時讓她心裏很不安,並且叢真看著不太對勁。
叢真放下手將雙眼緊緊閉起,頃色的容顏靜默地立在她眼前,一顆冰潔瑩澈的淚珠從他眼角極為緩慢地滑落,白韻棠在那顆淚珠裏看到自己的影子,腦袋轟隆一聲,似曾相識的畫麵從她腦海中略過,還在她震驚的看著他時,那股初見時的悲傷盡數湧上心頭,使得喉頭酸澀不已。
叢真深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在看那雙眼眸,總覺得裏麵缺少了什麼東西。
“我要離開了。”
白韻棠拉住他的手,驚慌的問道:“你要去哪?”
“回地府。”
地府!難道是易真舉動讓他太過為難,所以他選擇離開?
白韻棠欲開口說話,叢真搶先一步輕笑著說道:“等易真好一些了,我就走。”
“你這樣說證明你心裏是有她的,為什麼啊?”白韻棠焦急不已。
叢真抬起酒壺喝了一口後,道:“人鬼殊途。”
白韻棠眼中滿是惶惑,“你不能這樣,易真會傷心死的。”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我不想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