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容國公主,黛兒。】
這八個字猶如靈魂深處迸發,帶著一種令人顫束的力量。
白韻棠從來不知道,他將當年的相遇刻在心中千年。
此刻,白韻棠坐在床邊看著他,如大婚當日,她一身大紅霞帔端坐在喜床上,神色中帶著無盡的愛慕與期盼,他抬手掀開她的紅蓋頭,有那麼一瞬間被她的容顏所吸引,隻是憤怒卻將這份吸引深深掩蓋,他不知道這大紅蓋頭下就是那絲簾下的愛人···
突地,白韻棠眼前一片模糊,她難受的搖了搖頭,身體卻像是被禁錮一般不能動彈,隨即在這模模糊糊中看見一道身影向自己走來,她心口一陣緊縮,那人影與自己一模一樣,是黛兒···不···是前世的她···
那身影徑直穿入她的體內,帶著一股穿透靈魂的悲傷,白韻棠悄然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她的眼中已然是無休無止地濕潤。
她看向夜墨炎,他的背影,看起來,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他分明就在她麵前,可是他卻又好像慢慢遠離她,去了另一個世界,孤寂的世界。
黛兒緩緩地站起來,輕抬步搖,走到他身後,將頭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背心上,眼淚一顆一顆優雅地從長而濃密的睫毛下滑出美麗的線條。
她咬了咬唇,輕輕伸出手,在夜墨炎的背後,輕輕寫著:
【第一次靠在你的背上,我的心終於沒感覺到冰涼。】
就在她的手指觸碰到夜墨炎背部的瞬間,夜墨炎整個身體更加僵硬,握著的拳頭冒出的駭人的青筋。
背對著她,她用手指,輕輕劃著他的後背,繼續寫:
【那時的我,仿佛與你比翼連枝當日願,生來就是為了做你的王妃。】
【終於,我期盼已久的日子來臨,可我的榮幸與幸福,止步人生的最高點。】
寫到這,黛兒搖搖頭,一隻手穿過他的腰間輕輕環住他,另一手繼續寫著:
【我假裝不疼不癢,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沒有想你想到發瘋,隻是為你思戀成河。】
【旭辰說,痛過之後就會不覺得痛了,有的隻會是一顆冷漠的心,那樣我便解脫了,可為什麼,我的心任然痛著。】
【當年我說我是紫芊,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
【對,不起···】
夜墨炎顫抖地不能自己,晶瑩的淚珠,就想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啊···嗚嗚···啊·····嗚嗚嗚····”
黛兒升起如花兒一般嬌羞地笑容,停頓地手在他極為顫抖的背上寫下:
【即便你愛她三千年,我的心依然愛著你。】
“啊···嗚嗚····嗯嗚嗚···”夜墨炎淚眼滂沱,回過頭,她的頭上一頂鬥笠,簾子清然擋在麵前。
黛兒隔著紗簾高興地一笑,聲色宛如世間最美的樂音:“淩允,從來沒聽過你說,愛我。”
夜墨炎又是一陣痛哭,心中千言萬語都化成眼淚流了出來,他抬起抖得如抽搐一般的雙手,緩緩撥開黛兒眼前的紗簾,當看到那張無與倫比的絕美容顏,他“唾”的一聲,哭得肝腸寸斷,通紅的眼裏帶著強烈的苦痛。
“黛兒,我愛你。”
黛兒染著燦爛地笑容離開,仿佛帶走了千年的悲痛。
白韻棠默默坐在床邊,看著夜墨炎蜷縮著靠在牆上,眼前是斑駁的淚珠,身上彌漫著無法承受的哀傷···
時間嘀嗒嘀嗒地走一一
白韻棠看了一眼時鍾,已是淩晨五點五十五分,她心口頹然一沉,天亮了,屬於她的夜墨炎,要離開了。
一一一
地府。
紫芊漫不經心的攪拌著濃鬱的咖啡,直到眼前傳來一道腳步聲。
“看了嗎?”
道士臉上的笑容很懶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魅惑,“你的感應不錯,床上的確實不是夜墨炎!”
紫芊放下小湯勺,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卻十分溫和的說道:“南旭辰!果然是生死之交!”
道士托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隨後問道:“你又想怎樣?!”
“上次不是說過嗎?恢複黛兒的記憶,”紫芊優雅的喝口咖啡,慢條斯理地笑道:“隻要白韻棠想起來,哈哈,夜墨炎就是跪在地上三千年,白韻棠也不會原諒他!”
道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輕蔑地看她一眼,“你怎麼就肯定白韻棠不會原諒?!她可和你不一樣!”
紫芊也不生氣,放下咖啡杯,勾著他的下巴:“我知道她是個善良又美麗的女人,可你喜歡這樣的女人嗎?”
道士握住她的手,“我喜歡f蕩的女人。”
“我現在該去會會我的夫君了,你不可以生氣噢!”紫芊站起身坐在他的懷裏,手不斷的摩挲著他的胸口。
“做完了再去,我想要你。”道士猛地勾住她的腰肢,頭埋進她的胸衣裏,“你不怕他夜裏恢複記憶,找你麻煩?!”
紫芊被他親的渾身顫抖,聲音泛著一絲嗯呤,“我有那麼傻嗎?再說了,夜裏我要回來陪你啊!”
“你打算直接告訴白韻棠麼?”
“那豈不是讓她太快活了?”紫芊褪下裙子,捧著他的臉說道:“當然是先和夜墨炎恩愛,傷碎了她的心,再給她一記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