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慕青回頭看了那女孩一眼,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是那麼單純,溫柔翹著嘴角把一大束花兒全都交到了女孩的手中,淡淡地說:“花兒是很漂亮,可並不是姐姐想要的,我把它送給你吧!”
女孩捧著花兒高興地跑了,藍慕青無奈地盯著溫柔,默默地說了一句:“難道你真的不想嫁給我?”
溫柔皺眉,仰起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心裏一緊,“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不想考慮這麼多!別忘了謝子墨剛剛死了,你覺得我能安生嗎?”
藍慕青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如果是她自己的事兒她或許不會放在心上,可有關於身邊人的事情,絕對落不下她!
“那你想怎麼樣?幫忙調查?不是已經有金竹插手了嗎?你放寬心,有些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藍慕青寬慰著她,可他的心裏也莫名其妙地難過。他從來都不會為別人的事情憂心,今天這是怎麼了?
溫柔察覺到了他麵部表情的細微變化,想起金竹對她說的那番話來,她好奇地追問:“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藍慕青心頭一震,溫柔似乎把他的心撬開了般,他頓了一下說:“剛才金竹都已經問過了,難道你也懷疑我?你不是一直都相信我的嗎?”
溫柔抿嘴一笑。
那些所謂的相信都是她在自欺欺人,連藍慕青有多喜歡她,她都不清楚,更不要說對藍慕青的了解了!看來她這個所謂的女朋友,一點都不稱職!
溫柔的笑容在藍慕青的眼中頓時變成了一種諷刺,他瞪大了眼睛再次強調:“溫柔,就算這世界上的人都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別忘了,你是我女朋友!”
溫柔哭笑不得,如果他還當她是女朋友,那麼昨天晚上就不應當留她一個人在家,更加不會讓她一個人去火葬場。溫柔這時才覺得,他連金竹都不如,雖然有的時候金竹很令人討厭,但他絕對會對她好,當然除了他背叛她的時候。現在的藍慕青令她有些倒胃口。
無論藍慕青再說什麼,她隻是笑著回應,並沒有再多問什麼,心裏卻畫上了一個問號,她也在想藍慕青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回到家沒過半小時,藍慕青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這個電話令他感到意外,竟然是陳安青的母親打來的。
陳安青死了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去過他的家裏,他媽媽想把陳安青生前的朋友都請到家裏聚聚,也算是慰藉一下已經離去的陳安青。他興奮地抓著手機,眼睛盯著溫柔,想把這個令他興奮的消息告訴她,可溫柔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溫柔冷著臉看藍慕青,非常認真地再次問了一句:“藍慕青,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陳安青這個男人?他究竟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能讓你那麼癡迷?一個女人都不能讓你動容,難道一個男人就可以讓你動心?”
藍慕青被溫柔問住了。
和陳安青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確實令他懷念,可這並不是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一段感情。
他回過神看著已經抓狂的溫柔,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用心地說:“對不起……”
他是想要告訴溫柔,他對陳安青的不是愛,而是一種偏執的喜歡;他是想告訴溫柔,他對她的感情才是喜歡,更是一種執著的愛。而溫柔卻歪曲了他的意思,以為那一句“對不起”是對她感情的歉疚,溫柔流出了傷心的淚水。她掙脫了藍慕青的懷抱,把他推出房門,然後把房門反鎖。任憑藍慕青在門外怎樣求饒,她都沒有開門。
溫柔的心開始滴血。她以為就算藍慕青再喜歡那個男人,她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就算他再愛那個男人,也不會拋棄她……
溫柔的腦子越來越混亂了,把所有的不好全部堆積出來,把真實的一麵掩埋,而也就是在她思維混亂的時候,藍慕青悄然離去。
藍慕青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從未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無法能停止去陳安青家的腳步,似乎他的家裏有一股的神秘的力量吸引著他。
藍慕青下樓招手打了車就離開了。
當藍慕青到達陳安青家的時候,其他被邀請的人都已經到齊了。而且其他人都帶了份子錢,可他什麼都沒有帶,實在覺得有些愧疚。陳媽媽看到藍慕青進門,忙迎了上去。
“孩子,來了?”陳媽媽的眼中含著眼淚,似乎剛剛才哭過,“大家都已經來了,快進來!”
陳媽媽邀請的基本上都是陳安青的朋友和同學,大部分他都是認識的,進門就和朋友們閑談起來,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異樣。
直到大家都入座吃飯了,他才察覺到有一個人和陳家人走得很近。
安海。
這個男生在上學的時候似乎對他們家就很感興趣,沒事的時候總是會到他家來玩,卻也不見得他和陳安青的關係有多麼好,反而他曾經聽陳安青提起過很討厭這個家夥。可他怎麼如此熱情?
藍慕青坐了下來,朋友們邊吃飯邊說起往事,但藍慕青的心裏一直不安,不斷地看向陳媽媽的方向。陳媽媽的身邊坐著陳瑾然,而安海就坐在她的身邊,一直給她夾菜,並在她的耳邊一直說著什麼。
他苦笑了一下,終於明白了安海的用意。原來這個臭小子一直都暗戀陳安青的妹妹,就算是喜歡也沒有必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吧,人家還沉浸在陳安青死亡的悲痛之中,他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說笑吧?
藍慕青端起酒杯走到安海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安海回頭看是藍慕青,笑著說道:“藍精靈,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別嚇唬人行嗎?”
藍慕青把酒杯舉高,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說:“別和她那麼近!你是什麼身份?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呢!”
聽了藍慕青的話,安海的臉色陰沉下來,一臉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敬了一句:“我就是喜歡,要你管!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和她拆開!”
坐在他旁邊的陳瑾然回頭看了一眼藍慕青,用力地推了一下安海,嗬斥道:“你怎麼說話呢?我用你喜歡?難道你不知道我討厭你嗎?離我遠點!”
陳瑾然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可安海依然坐在她身邊一動不動,把所有的笑容再次拿出來安慰陳瑾然,柔聲細語地說道:“瑾然不生氣,我們來吃飯!”說著又把菜夾進了陳瑾然的碗中。瑾陳然皺緊眉頭盯著安海,可他依然鍥而不舍地堅持著他的舉動,卻招來陳瑾然的反感。
藍慕青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說服這個固執的男人,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飯,可心裏卻有一個結沒有解開。
陳瑾然坐在藍慕青的對麵,不斷地投來可憐的目光,皺緊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可藍慕青也無能為力。安海看看藍慕青,目光中包含了憤怒。藍慕青可不想趟這種渾水,當然也不願意摻和別人的情事,吃過晚飯急匆匆地從陳安青的家裏離開了。
夜色闌珊,他卻無家可歸。藍慕青想著溫柔,在心裏默念著:“溫柔,你還在生氣嗎?”
3.調查藍慕青。
金竹的眼睛始終盯著藍慕青的筆錄,考慮要不要針對他去展開調查,這時一個同事從門外闖了進來。
“金竹,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重要線索!”小張走進辦公室對金竹說道。
“怎麼了?”金竹的目光沒有從筆錄上移開,一直想要找出破綻。
“從案發現場拿回來的那把匕首,已經確認是殺死謝子墨的凶器,但在血跡比對的時候發現錯誤!”他拿著報告在金竹的麵前晃動一下,然後指著報告上的比對錯誤說,“就是這裏!”
金竹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有些出入,但這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影響,於是說道:“這點小事兒自己處理就行了,和我彙報什麼?”
小張皺緊眉頭,發現他對這個事情並不上心,反而一直在研究藍慕青的筆錄,就說:“金竹大隊長,難道你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他指著藍慕青的筆錄問,一副不解的樣子。
金竹頻頻點頭,“當然不對!不對的地方多了!這個價值可要比你那個報告要大,我一會兒就出去調查!”
說著,他推開小張手上的報告,拿著藍慕青筆錄的影印本,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