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秘書,帶著暮暉去廠房走一走,從小到大,他一次都沒有去過。”朱虹把目光轉向鄧亞男。
“好,朱董,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朱虹看著鄧亞男領著暮暉走出了辦公室,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韋國,不怕你笑話,這個孩子,真的是太不爭氣了。我對他已經沒有信心了。”朱虹表現出失望的樣子。
韋國看著眼前的朱虹,他又一次心痛了,不,應該說,當她看到朱虹獨自經營、管理著這麼大的企業的時候,真是有總說不出來的心痛!
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些年來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當年那個漂亮的女孩子也已經披上了歲月的風霜,皺紋也爬上了她的麵龐。
韋國看到了朱虹頭上的一根白發,他真的心痛了。
他把手輕輕的放到了朱虹的手上,她的手是那麼的涼,這和上海七月的天氣很不相稱。
朱虹真的太缺少溫暖了,太缺少男人的愛了!
“虹,讓我來照顧你吧。好不好!”韋國聲音低低的說著。
朱虹抬起了頭,看著韋國。
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她獨自一個人生活了那麼多年,自己真的有些對不住他。但是朱虹的心底裏仍然有愛,那份她至今為止都不能放手的愛。那就是林厚德。
“謝謝,我們是不可能的,對不起。因為隻有和你說說心裏話。我才會舒服一些。”朱虹要把手從韋國的手中抽出,卻被韋國給牢牢的攥住,不忍放手。
五十多年了,朱虹真的從來沒有愛過他嗎,韋國不相信,如果沒有林厚德的出現,那朱虹一定會是他的。
他們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的時候兩個小孩就玩過家家的遊戲。
“長大了,你做我的新娘子,我做你的新郎,我們一起過日子。”小韋國當年是這樣對小朱虹說的。
“好,我聽哥哥的。”小朱虹這樣回答著小韋國。
但長大了,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當年,朱虹的爸爸對韋國視從已出,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並且交待過韋國要照顧朱虹一輩子、一輩子的。
那個林厚德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也改變了朱虹的愛。
也許從一開始,朱虹就沒有愛過韋國,所謂的愛隻是韋國一廂情願的,他隻是把當年兩個人的遊戲當成了事實。
韋國認為自己可以等到朱虹說愛他的那一天,所以他就一直在朱虹的身邊,保護著她,嗬護著她。不讓朱虹受到半點傷害。
每當朱虹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會向韋國傾訴,因為在朱虹的心裏韋國就是自己的哥哥。
但每次當韋國聽到這些之後,會更加的心痛。而他對朱虹的愛更是有增無減。韋國就會對林厚德的怨恨更多一些。
“領導,你真的聽你們朱董的話呀,我看,我自己隨便走走好啦?”暮暉看到鄧亞男果真按照媽媽的要求把他往廠房領,便開口說。
“當然。”鄧亞男一臉嚴肅,麵無表情的說。那個樣子真的和朱虹有些像,也許是守著誰學誰吧!
看樣子,商量是行不通的了。暮暉轉身就要逃掉。結果被鄧亞男一把給抓住了。
沒想到鄧亞男的力氣還是蠻大的。
“怎麼,練過功夫,身手這麼敏捷。”
“那倒沒有,隻是思想比你的快了那麼一點點。”鄧亞男謙虛的說。
暮暉真的好可憐,怎麼會栽到這兩個女人手裏呀!可憐、可悲、可歎呀!
當他們走進廠房的時候,並沒有聽到機器運轉的聲音。
怎麼個情況?暮暉不明白的看著鄧亞男。
“怎麼?”鄧亞男問道。
“為什麼沒有聲音呀?”
“因為現在的服裝單子很少,所以工作的時間就縮短了,這也就是朱董擔心的事情。”
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這是暮暉沒有想到的,他隻是以為經濟收益少了些,卻沒有想到也許會到關門的地步。
“那,這些工人是什麼時間工作呀?”暮暉問道。
“已經是朝九晚五了,而且周六,周天,節假日還要休息。”
“而且現在留下的也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員工,年輕一些的早就走了。”鄧亞男繼續講著。
“留下這些人,都是公司的老員工,他們對公司有感情。是等著有朝一日,公司好轉了,我們能重新振作起來。我想會有這一天的。”鄧亞男自信的說。
暮暉徹底的懵了,沒想到公司現在是這種狀況,這些媽媽並沒有和他講,媽媽一個人承受著這一切。
怎麼辦,怎麼能夠幫助媽媽呀!暮暉的腦袋在高速的運轉著。
對,有訂單就好了,那樣就能生存下去了。
暮暉也知道,國家經濟下行的壓力很大,這也影響著國民的消費水平。而且現在整個服裝界的大環境並不好,但有壓力才有動力,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