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珍珠,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啊。
本來以為今天注定無功而返,沒想到沒多久就接到了周凱妻子的電話,解釋了周凱今天失態是因為太勞累了,所以想請我們去他們家吃晚飯,順便做個采訪。
我們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是還是欣然前往,畢竟能去家裏做采訪也能收獲很多東西。周凱家在城東的別墅區,住這兒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
“你們就是今晚的客人?進來吧。”門口的女人畫著精致的妝,看上去沒有電話裏感覺得那麼溫柔。
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菜,周凱也很快就下來了,一掃白天的萎靡之色,現在看上去十分精神。
“家裏怎麼這麼多人?這兩位是?”周凱對於我們的到來依舊很迷茫。
我連忙解釋道:“是夫人打電話讓我們過來……”
“我什麼時候給你們打過電話,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周凱的妻子回頭疑惑地看向周凱,問:“不是你說今晚有兩位客人過來吃飯嗎?阿姨回家了,害我還臨時請了廚子過來……”
我和張帆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十分尷尬。張帆嘀咕道:“明明是周夫人給我們打的電話,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你們搞錯了吧?”周夫人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起來,然後露出兩隻手上鮮紅的指甲,“給你們打電話的肯定不是我,我一下午都在做指甲!”
“怎麼可能,你自己在電話裏的說的,你是周凱的妻子,你的名字叫做黃珍珠……”
“你怎麼搞得!”我連忙打斷張帆的話,提醒他:“周夫人不叫黃珍珠!”
今天電話剛開始是張帆接的,所以我不知道她有介紹自己的名字。不過,黃珍珠,這個名字……我看向周凱,隻見周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然後再次返回了樓上。
突然,別墅裏的燈光全部黑了。周夫人尖叫了一聲,然後撞翻了桌上的紅酒,紅酒灑在她的白裙子上,在黑暗中看起來就像血一樣。
我突然想起今天照片上看到的女人來。
我看向周夫人,發現她也正看著我,而她的臉竟然變得跟照片上的女人一樣了!她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帶血的獠牙。她的腦袋上已經不完整了,血和*混在一起慢慢流下來,遮蓋了她半張臉龐。
“你……黃珍珠!”
“我想起來了,黃珍珠,就是三年前跳樓死的女人!”我對張帆說道。當時這個新聞不是我報道的,但是那個場麵還是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為什麼跳樓?”
“她跳樓的原因……好像是因為相識相愛十二年的丈夫拋妻棄女,另結新歡。對了,她丈夫姓周,是做生意的,做的是食品生產……”
食品!我腦子突然炸了!民以食為天,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我連忙朝樓上跑去,然後拚命地敲門,大喊周凱的名字,可是整個二樓安安靜靜的,根本就沒有人回答我!
“糟了!張帆,我們必須將門打開……”我回頭一看,卻驚恐地發現張帆根本就不再我的身邊,而且我剛剛那麼大的動靜張帆都沒有說話,這太不對勁了!
我喊了張帆好幾遍,他都沒有回答我。
張帆有危險!!
“張帆,你在哪裏?”我必須去救張帆。
我連忙往樓下跑,可是樓梯的轉角處卻有一隻修長的手放在了扶手上。
那雙手慘白地沒有一絲血色,十個手指甲卻比血還要紅。
我隻感覺全身都在冒冷汗,雙腿一軟,直接從樓梯上栽了下去,而渾身是血的周夫人或者說是黃珍珠卻在樓梯的最上麵看著我。
她的血還在不停地流,從樓梯的最高處一階一階地流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我感覺自己就快要被淹沒了,我想要起身逃跑,肚子上卻傳來了一陣劇痛,我低頭一看,就發現我的肚子竟然被一根很長的鋼刺戳穿了!
我連“好痛”都說不出來,麵前的黃珍珠卻一步一步走下來,她的嘴沒有動,可我卻分明聽到她在說:“我——好——痛——啊!”
接著,我的耳邊出現了如同回聲一般的聲音,無數人在異口同聲地說:
我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越來越多的聲音擠入我的腦袋,我感受著身體的痛楚和恐懼,最終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