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乘風破浪,將那巨型藤蔓斬得分分寸斷,藤蔓卻鮮有退勢。
“也不知從何處生來這種怪物!”暖鞭起鞭落,輕盈自如,然而藤蔓的數量不可恭維,用不了多久,暖略顯體力不支了。“……”
良劍上生風,禦劍馳騁,反其道而行之。
他在崎嶇的藤蔓上滑行,往藤蔓核心處追去。
黑粟暖坐在丸的身上緊跟其後,她向身後望去,那寬厚的藤蔓葉脈就像是起伏的山嶺。而他們僅僅如同一個登山者,在攀登這座纏綿不絕的山嶺。
這讓她心裏不禁後怕起來,她麵對的不是幾條藤蔓,而是一整座山。她幹咽了下苦澀的喉嚨,迎麵而來的刺骨的風好像生生要將她的肉骨分離開了一般。“……良……”她見良毫無退縮之意,而通往那荊棘藤蔓內部更是深不見底。
“……”良沒有回頭,隻是專注地劈斬開攔路的多餘的藤蔓,一路滑雪般地朝著那黑洞般的藤蔓底部進發。
身後的藤蔓蜷卷起來,在他們身後窮追不舍。
“良……”黑粟暖又喚了他一聲,顯然,他們是在自尋死路,身後的藤蔓已經斷了他們去路。一米陽光也不見透射進來,良中指上的戒指猛地灼燒起來,無比明亮的光線,照亮了他們前麵的路。
那根根藤蔓的脈絡上有升起條條枝條,都要阻止他們往更深處去。良高舉那聖劍,側身一揮,那枝條好像被剪開的繃緊的皮筋,發出“嗖嗖”地聲音,消失在黑暗陰影之處。
然而愈發往深處,藤蔓上的倒刺就越發的高了起來,那些毒刺比外麵的那些毛刺要硬得多,它們劃破良的衣服,讓他的傷口蜇得生痛。他卷起的重重颶風已然無法將他們全然消滅。但是他已然無法克製心中的怒火,毒刺絲毫不能減弱他的速度。
“良!”這簡直是自殺。黑粟暖再也不能放任不管,她提起手中的玫瑰鞭。努力勾住良的腰身,良這才從倒刺叢生的藤蔓中跌下。他手中的聖劍因為慣性,而插在藤蔓之上。黑粟暖抱緊丸,它一個急轉彎,投奔到良的身旁。
黑粟暖這才從丸的背上下來。“……”她看著良正要斥責,卻聽到身後追趕過來的藤蔓以排山倒海之勢像他們壓來。
“……”良拔起插在地上的聖劍,劍尖劃過藤蔓的皮層閃爍出燦爛的光斑。強大的風從他的劍身上揚起,雖然看不見劍升起屏障,但可以看到藤蔓像是被漁網網住,從而發出“吱吱”地掙紮著向下攀爬的聲音。
“喝!”良大喝一聲,聖劍閃爍出一道風牆,阻擋在山一般高的藤蔓前。他迅速收劍:“這道風牆擋不了多久,我們要快些深入底部。”
“為什麼,底部有什麼?”黑粟暖不明其用意,她提起眉梢。
“自從我們進來,都再也感受不到震動了……”良撕開自己早已被刺劃得破爛不堪的衣服,將它撕下一條布塊,捆綁在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上。
好像真的是這樣……“你的意思是……其實是藤蔓的根部在大地內部攪動才造成了這次的地震。”黑粟暖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深入藤蔓的內部……因為這裏才能完全的消除藤蔓的根部。
“……”良點了點頭,他手握聖劍,那劍柄之上的光輝在黑暗中越發的閃耀。
那就是他們家族的聖劍……
因為是家族內部的授勳儀式,所以其他家族的人不得入堂觀看。今日一睹這聖劍的風采,果然是不同尋常。卡文羅蒙家族的實力如此之強會他們所擁有的聖物也是密不可分的。她忍不住地又看了看良手中的那把利劍。
良示意讓她跟隨其後,黑粟暖點頭答應。
藤蔓越深處,越難以前行。那巨大的毒刺在他們身周嗷嗷待哺。
……
地牢內
“有人在外麵嗎?”晗木焦急地敲著石壁,一陣陣絲毫不懈怠的地震讓她心驚膽戰,她在地牢中呼救。
“佑明?”
“佑明?你在外麵嗎?”
然而卻無人應聲,隻有回聲在她的身旁來回地拍打,好像要澆滅了她生存下去的希望。她奮力地敲打著石岩。
又是一陣猛烈地崩塌,她連忙用衣服遮住頭部。強烈的震感讓她不得不在其中搖晃,難以站穩腳。她倚在那石岩上,劇烈的晃動讓她頭暈目眩,深感不適,嘔吐感加劇。她幹嘔起來。又堅持地站了起來,拍打著那堵住去路的石岩。
“喂!有人嗎?”
……
外麵依舊沉默的仿佛枯死的海洋。
她順著石岩滑落坐在地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忽閃忽閃的尾戒,完全不能釋放力量來讓她走出困境。她想起聖獸——那隻狐狸說過的話。她似乎還能調用體內另一種力量,冥族的力量。
她想起那句什麼從心起。便悶著頭憋了好久,臉都憋了一個通紅,硬是沒憋出來。“謔……”她失望地搖了搖頭,將落在發梢上的灰塵拍去。
石岩外忽然傳來一陣巨石滾落的聲音。她的兩個耳朵都乍了起來,貼在那石壁上,細細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