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兮輕聲一笑,說道:“此言不虛,其中緣由你們自是不大懂的了!蘋早乃是北疆貴族,是這北疆三代老臣韓青的孫女。奈何淩儲當權,看重韓家的地位,偏得讓蘋早委身淩肅,蘋早天性剛毅,哪裏聽得,因而也就獨自逃到了東朔!”
這樣一聽,淡宬似是想到了什麼,隻是那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問道:“依主上所言,淩肅所尋之人隻是蘋早無疑了?”
“不錯,想來是蘋早涉身北疆大營之時被那淩肅認了出來,蘋早吃了大虧,為人所救。這淩肅麼……隻怕是與淩家人並不相同!”司徒兮暗忖片刻,精光一閃,低喝一聲,說道:“這東朔麼,怕是有內鬼了!哼!”
南宮澤毓挑了挑眉,看了司徒兮一眼,見她無比認真,不覺可人的緊!單憑這些就能覺出東朔留有內奸,此等子心機,自是一介七尺男兒也是比不得的了!“兮兒是要幫北疆皇室麼?”
聞言,司徒兮冷冷笑道:“若隻是這北疆皇室自是與我無甚相關,隻是淩儲陰狠,手腕淩厲,若是將皇權轉移到淩儲之手,那麼,這天下必是大亂,生靈塗炭!”眼神發狠,接著說道:“將那魏頤堂調出來!”
淡宬聽罷大驚,看了看南宮澤毓複又看了司徒兮,說道:“全部麼?”
司徒兮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染著暮色,昏昏沉沉,唯有滿地的雪映的蒼白。回道:“自然!”
淡宬愣了愣神,朝司徒兮拱了拱手,應了聲是,急忙忙走了出去。南宮澤毓負手而立,說道:“可值得麼?”
司徒兮眸光暗閃,說道:“自然是值得的,況且許多事總歸不需要考慮這些!”
南宮澤毓聽了看著司徒兮,隻覺得除卻天命之女這重身份,這個女子亦是與其他人大不相同。不論氣魄,單說這樣一份氣性也是值得為她一生!搖了搖頭,說道:“為何是我?”
“直覺!”司徒兮暗歎了一口氣,想到了清一雲遊之時贈與的一藍一紅兩個錦囊,不禁黯了黯神,若非是他,她又該如何?接著說道:“你宅心仁厚,若是當得這天下的帝王,那麼蒼生有望!”
“隻有這個原因?”南宮澤毓不禁有些失望,一張臉子已是青黑。
司徒兮故作不見,說道:“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呢?”司徒兮清冷一笑,不知怎的竟是滿滿的心酸!若是不知什麼時候九星連線,那麼是不是又是突如其來一般她又回到了那個世界?索性還是別在這個空間留下許多牽掛的好!
這般想著,司徒兮笑道:“王爺……”
“我說過,若是摯友,可以免去此等子俗稱!”南宮澤毓額上青筋凸顯,她竟是這樣無情!本以為是待自己與旁人不同,如今看來……一般無二!
“稱呼而已,何必如此介懷?”司徒兮看了南宮澤毓一眼。
“那就叫我的字如何?”南宮澤毓緊緊相逼,半點不留餘地。
司徒兮輕笑一聲,說道:“有何不可!“
夜未央,一直等到中夜。水雲澗在北疆的總部亦是淡宬的所在——天和樓,喧鬧非常,半點不歇。司徒兮負手臨窗,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下難安!那淩肅若是當真放不下蘋早到底是好是壞?若是淩儲奪得皇位,那這天下……想著不禁微微蹙眉。
沒過一會子就看見皇宮方向火光衝天,人潮擁擠。司徒兮擰了擰眉,果真還是來了麼?
“主上,淩肅回朝!”淡宬急匆匆進了廂房,一臉疲憊。
司徒兮見了心下一軟,說道:“嗯,過了今日,你且好好歇歇!”
聞言,淡宬抬頭看了司徒兮半晌,忽的又低下了頭,回道:“是!那麼,主上,我們當下該如何?”
司徒兮鳳眉一挑,輕笑道:“靜觀其變,向來總歸是有人坐不住的了!”
淩儲覬覦王位已非一朝一夕,此次動作,預謀已久,因而裏應外合,十分通暢。那淩石西雖說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奈何城府極深,善於計謀。因而那淩儲對他也是十分器重。
皇宮內外盡是淩儲的爪牙,淩石西張狂一笑,說道:“爹,看來今日之事定是成了,也不枉費這幾年費盡心思!”
淩儲陰測測地笑著,滿眼火光,笑道:“哼,軒轅皇室無德無能,縱是尋得大皇子又能如何?那皇位終究還是淩家的了!哈哈哈哈……”
兩人正自得意,隻見一個騎兵,大駕黑馬衝出重圍,翻身下馬,在淩儲父子麵前跪了下來。抱拳道:“報!大將軍星夜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