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疆被人毀了輜重,斷了糧道,淩肅惶惶不可終日。加上未過幾日,天降大雪,修複糧道愈發艱難,而所有存糧,也不過能撐去九月,與朝廷斷了書信,此時,卻真真是成了困獸了!
“還沒找到?”南伯胤皺著眉頭問道。
隻見底下跪著的那人,回道:“屬下帶著百人尋至寒山,依舊不見蘋早姑娘!”
南伯胤和南仲垣對視一眼,南伯胤說道:“那北疆輜重、糧道確是被毀,可見這事是成功的了,那麼……”
“莫若蘋早姑娘見計已功成,回去了?”溫陘勇粗聲說道。
南仲垣搖了搖頭,說道:“事有蹊蹺!”說罷看了南伯胤一眼,再不多說。
因著北疆軍營,形同困獸,南伯胤下令攻城。淩肅大慟,罔顧軍師之言,領兵應敵,每戰每敗,短短十天,北疆大敗,退守寒城。東朔大捷,傳書皇城,宇文淩大喜,傳命南兄弟榮錦回朝。
新月城內熱鬧非凡,因著東朔平了北疆之亂,舉國歡慶,回朝之日,宇文淩更是備下酒饌為南氏兄弟接風。
二人身披戰甲,坐於大馬,無限榮光。全城百姓,夾道賀迎。進了宮門,兩人就被一列人等擁著到了龍吟殿。
剛至殿門,就見宇文淩身著黃袍,迎了上來,百官下跪,齊呼:“臣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淩眉眼帶笑,扶著南兩人起來,又道:“眾愛卿平身!”
到了殿內,隻見擺著幾十座方桌,上頭擺著玉盤珍羞,眾臣紛紛落座,南伯胤和南仲垣位於首位,分坐兩邊。
宇文淩坐於龍椅,舉杯笑道:“南愛卿,你們此次功不可沒,為我東朔,擊退北疆,該賞!該賞!”
見宇文淩舉起酒盞,滿朝文武也高舉杯盞,齊呼:“吾皇英明!”
宇文淩笑意愈濃,說道:“如此,封南伯胤為提督九門步軍巡捕,封南仲垣為五營統領!”
說完,滿堂靜寂,南伯胤和南仲垣對看一眼,剛準備跪下,隻見南恭走進堂前,去洗一跪,說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宇文淩眼神一凜,說道:“南愛卿,這是何意?”
南恭長歎一聲,說道:“南氏一門,出了太尉,已是光耀門楣,深受皇恩,若是再多上兩個二品武官,那就是萬萬不可了呀!
宇文淩聽了,眯了眯眼,說道:“南愛卿太多慮了些!朕向來獎罰分明,既是有功,如何不賞?”
南恭又是深深一拜,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宇文淩說道:“南愛卿莫要推辭……”南恭隻覺得腦袋昏沉,半點不有清明,以致宇文淩複又說了些什麼都不曾聽清。
幾個宮人扶著南恭歸了座,暈暈乎乎直到出了宮門。
到了南府,月疏晴就迎了上去,見南恭臉子蒼白,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胤兒和垣兒呢?”
南恭看了月疏晴一眼,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想我南氏一族,世代為主,忠心不二!如今淩帝疑我南氏一門,這高深廟堂,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