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刻吳太醫就拿著藥箱來了,深深行了一禮,又依著元姩裳的話給宇文逸瞧了瞧臉色,複又把了把脈,大驚道:“鬱結愁思,這……”說著看了看元姩裳。
“怎麼樣?”本以為並無大礙,卻見吳太醫一臉沉重,不禁慌了神。
吳忌皺了皺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回道:“脈象若有若無,似是失心之狀!”說著又看了看宇文逸,問道:“太子殿下可用過什麼藥物麼?”
“不曾!”宇文逸並不憂心,坦然答道。
聽罷,吳忌臉上的汗滴子愈發多了,一遍遍地擦著,說道:“這……這樣的症狀,微臣隻見過一次,乃是服用隋珊頂所致,隻是若是殿下未曾……”
說著雙目圓睜,驚道:“莫不是,被人下藥了嗎?”說著深深伏在地上。
元姩裳所驚非小,看了宇文逸一眼,見他臉子愈發蒼白,急道:“可有解藥?”
“請恕微臣醫術淺薄,並無這隋珊頂的解方!”一句話說的是顫顫巍巍。
元姩裳大怒,冷喝一聲:“綠光,傳本宮指令,將隨身伺候太子的宮人全招來此地!”
綠光也不遲疑,速速退下。宇文逸隻覺頭腦昏昏,不多時,直直地昏了過去!元姩裳大驚,喊道:“逸兒!來人啊,速速通知皇上!”
徹查之後,竟是無有一個可疑之人。宇文逸平日裏深居淺出,雖貴為一國太子,卻無半點爭搶之心,又喜佛理,自幼慈悲。對待宮人更是寬厚,因而東宮之人皆喜宇文逸。
奈何母後心機深沉,手腕強硬,絲毫不得動搖!心中愁思百尺,又不能與旁人言說,其中苦楚,自是多多。
“將死?”賢王府內,清清冷落,並無人聲。
聞得太子暈厥,脈象微弱,已是不省人事,宇文燊輕輕一笑,並不深信。
夜滎沉聲回道:“所探非虛,太子怕是……”
已過日定,天昏昏暗暗,留有餘光,襯著宇文燊的一張俊雅的臉子變幻莫測,隻聽他接著說道:“太子乃東宮之主,更何況又有皇後等人護佑,這一病確是蹊蹺!雖說近來傳聞太子癡呆,隻是……”
微微沉吟,複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南太尉府上如何?”
“南四小姐至今未歸,一切如常!”夜滎隨著宇文燊的目光看去,東麵正是南府的方向。
聽罷,宇文燊輕輕一歎,說道:“也好,多派幾個人去打探打探東宮那邊的消息,其中必有文章!
夜滎應了聲“是”快步走了出去。宇文燊看看天,已經漆黑一片,落下許多星光,倒也好看,朝中之事瞬息萬變,若非明哲保身,總無葬身之地!
南兮倒是對那隋珊頂有十分的興趣!這隋珊頂倒也難得,乃是南楚的毒藥,解方也是有的,隻是配方甚是雜冗,幾日之內或也不能配齊。
微微一笑,說道:“果真是一個是非之地,隻是如此一來,倒像是那位太子自己給自己下的毒了!”
山隱聽了不解,出聲問道:“既是難解,東朔太子為何如此?”
“這位太子甚是不同,不爭不搶,對於皇位也是不大熱衷的,我與他雖隻見過幾麵,短短交談,也能了解些!最是皇後等人,野心勃勃,倒與太子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