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宮冥夜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

他現在的感覺,極糟心!就好比放在他麵前有一道美食,讓他看了個遍,聞了個遍,最終卻不讓他吃了。

宮冥夜望著她的睡顏憂鬱了老半天,最終也隻是把領帶解開,重新把她抱在懷中。

睡意已經全無,接下來的大半夜,宮冥夜注定隻能一個人自怨自艾。

這丫頭,真是會折磨他!

比宮冥夜更慘的,還有一夜未睡的陸銘。

陸銘一個人斜靠在自己臥室的窗邊,香煙一盒一盒的抽著。

即便開著窗戶,滿室之中也全都被煙霧繚繞,若是常人驟然進來,指不定會被嗆出淚花。

一整晚,他抽著香煙的行為就沒有停過。

腳下的煙頭和煙盒早已數之不盡,陸銘卻似乎已經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仿佛有香煙的慰藉,他才能暫時忘卻煩悶。

早上,快到上學的時間了,陸銘始終沒有從臥室裏出來。

貝吉拉走至陸銘房門前,敲了敲門,沒聽到聲響。

她擰著門把手,竟意外的發現房門並沒有鎖。

剛打開房門,貝吉拉便被一室濃濃的煙霧嗆的連連咳嗽起來。

陸銘從自我催眠中回過神,看到門口咳嗽的貝吉拉後,急忙把手中煙頭摁掉,並把窗戶開到最大,盡量讓房間裏通風。

做好這一切,陸銘才想到,讓貝吉拉離開這種地方才是最緊要的,於是他急忙說道,“快出去,我屋裏太嗆。”

貝吉拉搖了搖頭,反而踱步走了進來。

越是靠近陸銘,那股煙味越是強烈。

看到地上的煙頭,貝吉拉心內震驚了下,然後故作平常的問,“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抽了這麼多煙?”

陸銘淡淡道,“沒有。”

“別騙我了。看地上的煙頭,你應該一整夜都沒有睡吧。”貝吉拉輕輕摸向陸銘的臉,柔聲道,“你看你的眼裏,都有紅血絲了。告訴我,是因為什麼,才讓你心情不好的?”

聞言,陸銘幾乎融化在她的柔情蜜語中。

他偏過頭,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說到底,能夠影響他心情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她罷了。

一整晚,他都一直糾結於宮冥夜對他說的話。

宮冥夜說:究竟是她沒有給你下藥,還是你自己把藥給換了,因此她即便給你下藥,也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危害。

他當時自欺欺人的說是貝吉拉沒有給他下藥。

可是,這些天以來,每晚睡前的一杯牛奶,貝吉拉依然會毫不間斷端給他,看著他喝掉。

他都無法再欺騙自己說,是貝吉拉主動給他斷的藥。

倏地,他聽到貝吉拉關切道,“陸銘,我們不是互相喜歡嗎?以後是要互相扶持一輩子的?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好不好?你這樣,我看著心裏好難受。”

陸銘轉過頭來,意味不明的看向她。

因為她的話,他忽然生出一股衝動,一股想要毫不猶豫質問她的衝動。

問他為什麼給他下藥?他難道對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