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51章 白先生覺得臉好痛(1 / 3)

來電顯示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備注。

“老板”。

白雁翎盯著來電顯示,覺得有些奇怪,林思涵這樣含著金湯匙的大小姐,也會有當下屬的時候?

手機鈴聲還在持續地響,他未多做遲疑,劃開接聽鍵,把手機放於耳邊,“喂”了一聲。

“……雁翎?”

那邊有些驚訝,但語氣很快就變得驚喜,“雁翎,你在涵涵身邊啊?”

原來是林思涵的母親,林母。

女兒給自己母親的電話備注為“老板”……

白雁翎心中浮起的怪異感更甚。

卻已經接了口,“嗯,媽……她睡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

林母語氣溫和慈祥“我之前跟涵涵說過,要她帶著你一起到我家吃頓飯的,畢竟你們結婚也有一個半月了,我也有這麼長時間沒看到涵涵了,本應該回趟娘家的。”

白雁翎目光直直刺向躺在床上閉目沉睡的林思涵,很好,她現在睡得深沉,他也無從得知這次回林家是不是她又設的一個局。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什麼就見三次……這個月早就多見了兩次,這女人果然不可相信。

他眉心一點點加深,嘴上卻不得不客套地附和著,“是啊,那媽,你覺得什麼時候回去比較好。”

豈料林母笑著回答,“後來我和你父親合計了一下,覺得不用這麼麻煩,不如直接去婚房看看你們,這樣省的你們來回折騰,也讓我們看看你們把新房布置的怎麼樣了……後天下午我就和你爸一起去你們那登門拜訪,這事記得明天跟涵涵說一聲,雁翎,不擾你們休息了,我先掛了啊。”

這一招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想起之前的確去過一次婚房,那裏塵埃遍布,蕭瑟冷清的樣子要是被長輩看到……

不由得擰了擰眉心,整個人靠在床頭的櫃子上,捏著顧煙然的手機,半晌沒說話。

傭人們進進出出地給顧煙然擦頭發,見到自家少爺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敢說話,整個臥室陷入到極端的沉默中。

直到時見深走進來,看他快要凝固成了化石,頗覺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麼呢?”

“滾一邊去,我心煩。”

白雁翎吩咐傭人給他準備客房,直接把他趕出去,剛剛的思緒被好友打斷,他一下子想不起來之前在煩惱什麼,倒是時見深之前說過的話又一刻不停地在腦海裏回想。

“你喜歡她。”時見深判斷道,“你已經心猿意馬了。”

統統鬼扯。

他放下她的手機,從身上摸出煙又不能抽,隻好在指間靈活纏繞,內心否定了好友的話,腦海裏卻浮現起他之前擋在林思涵麵前,為她不惜和這位江山市新貴大打出手的場景。

也是,他要是真是對她沒一點想法,何必出手把她護到自己身後,還宣誓主權,說什麼他的女人旁人也敢覬覦這樣小言一般的話……重新想起來,那種莫名的羞恥感讓他臉微微地熱起來,忍不住在心中咒罵幾聲,才讓周身的熱氣消散了些。

他要真是對她沒一點想法,會因為韓青楓的出現敏銳地察覺到心中的那抹不快嗎?

她之前就在夢中說什麼“萌青”,這韓青楓的名字裏也有個“青”字……她做夢都不忘記念叨的,就是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嗎?

他要真是對她沒一點想法,也不至於這幾次看到她,怎麼就愈發地隻能望見她的眼睛和嘴唇了呢……

心煩的時候,往往就是大腦和心裏出現了矛盾,一個冰冷理性,一個熱情感性,心裏不承認的,大腦已經替你冷靜判斷了;大腦都妥協了,心裏麵就是不甘心……他處於前者,腦子卻還在飛速轉動著,偏偏不願把自己的這些行動歸結為一句“對她有想法”,一定要想出什麼別的理由來。

顧煙然自然不知道白雁翎心裏的彎彎繞,她此刻正在做夢,一切恍惚又回到那日在琴懷聽到的鋼琴聲時的場景。

那鋼琴聲,她記得自己聽過,卻不知何時聽過,隻覺得這琴聲像是要衝破她極力壓製的記憶,她在夢裏又一次跑出了琴懷,朝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跑去,卻再一次看見回頭的是白雁翎。

“都怪這個百雀羚壞事。”

夢中方小圓氣憤地對她說。

對,都怪白雁翎,都怪百雀羚,都怪他……

她也生氣,跟著方小圓一起罵起來。

“……”

傭人在給顧煙然擦頭發,見她緊閉雙目,嘴巴一張一合,連忙輕聲對出神的白雁翎道:“少爺,夫人說話了。”

“說話?”

白雁翎回過神,把煙收進煙盒裏,看她果然又在那不知說什麼,朝床邊走了一小步,想起什麼,如臨大敵一樣地後退三步,“你聽聽她念叨什麼。”

“是。”

傭人不知少爺怎麼了,臉上剛剛露出一種可以稱之為害怕的表情,她不明所以地伏下腰,聽了一下,“少爺,夫人在念一個護膚品的牌子。”

做夢都在念護膚品牌子,她這麼喜歡?

白雁翎眯著眼睛,“念得什麼?”

“百雀羚,好像是這個。”

“叫人買去,買幾十瓶幾十箱的堆在她床上,讓她抱著睡覺,省的夜裏說夢話嚇人。”

“是……”

傭人咋舌,但還是點點頭,剛準備起身,又聽見顧煙然說話,便伏腰聽了,連忙對他說:“少爺,可不能買,夫人好像特別討厭這牌子,說這牌子壞,混蛋……”

她邊聽邊轉述,“嗯,還要這牌子……去死呢,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用著還好,不知道夫人為什麼這麼不喜歡,但說起來,夫人還挺接地氣呢,用過這樣物美價廉的護膚品……”

白雁翎有些不耐煩,“行了,別管她,讓她一人在那說夢話好了。”

他心裏忽地冒出一個念頭,幸好她沒在夢裏罵自己……最近和她接觸的頻繁了,也不知為什麼,外界都傳這位林家千金把他愛的要死要活,他也曾對此深信不疑。

可這幾次下來,他總覺得,她好像沒想象中那麼喜歡自己,又甚至,還有幾分抵觸自己的意味在裏麵。

想這些做什麼!他抬腳就往外走,徑自走到陽台上,望著掛在天邊的這輪冷月,抽起悶煙。

不行。

他想,他非得給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找出個理由來。

一個能讓大腦和心都信服的理由。

於是這一晚,某人備受折騰。

“咚咚咚”的敲門聲震天響,時見深打著哈欠拖著眼圈打開門,看見白雁翎站在門口,沒立即和他說話,先是回頭看了眼窗外天色,罵道:“媽的,這天還沒亮,你這一晚上找我辯了幾次?林家姑娘還在你床上躺著,你跟我這樣頻頻私會,是要徹底證實你是gay的傳聞嗎?”

“真理越辯越明。”

白雁翎一夜未睡,麵上也露出幾分疲態,神采卻是奕奕,大喇喇走進他房間開了燈,“我告訴你,我這次終於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

“銘兒,你太傻了,怎麼會想不開要去跳樓。”

韓青楓帶著鍾銘兒就在帝豪開了間房,“你這樣子,我怎麼帶你回去見爸媽。”

“反正他們也不喜歡我,覺著我就是個從福利院裏長大的,是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野種……”

鍾銘兒在他懷裏嚶嚶地哭,說出的話也正好如鋒利的刀口刺在他心窩上。

他連忙安慰她,“你是從福利院長大,我難道不是?我被爺爺領回家之後,大媽到現在都罵我是野種……爸爸也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我們都是一樣的,銘兒,以後別再做出那種舉動了嚇我了,行不行?”

“是你先傷了我的心的,青哥,你今天在我們訂婚宴上追著另一個女人不放,你知道我多受恥笑嗎?我在眾人麵前狠狠摔了一跤起不來都沒人扶我,你知道我心裏多難受嗎?”

鍾銘兒別過頭不去看他,眼淚簌簌而下,心裏還有氣,“我知道你以為追的女孩是煙然,可她真不是……煙然早就死了,她叫林思涵,我之前見過她一麵,那一次也被嚇了一大跳,真沒想著這世上還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就像一雙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