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鬱照常在這裏寫作業,他們班級各種試卷都好幾張,許苑見了都頭皮發麻,想想現在自己落下的功課非常多,能不能考上藝校都是問題,更何況,自己隻有這一次機會。
不過,現在有時間關心這種事嗎?他們——有沒有決定離婚呢?想到這裏,許苑什麼心情都沒了,呆呆的吸著牛奶凝視天花板。
柏子鬱翻了翻試卷,發現她正在發呆,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些花是誰送的?”
許苑搖搖頭,心想誰愛送就送,我現在可沒多餘腦袋去想了。
“要我幫你查嗎?”柏子鬱放下筆,從地板上抱起一捧花,從裏麵摘下卡片:“心語花店是吧,去向這裏老板娘要電話號碼就好了。”
許苑用口型告訴他:隨你。
柏子鬱撇撇嘴,繼續做題目,自言自語道:“一般不良分子的手段也不過如此了。”
許苑一驚,眼珠一轉,隨即撐起身子,緊張的盯著他,柏子鬱遮了遮嘴角,然後嚴肅道:“不可以接受沒有來曆的東西,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對人有害的啊。”
許苑思索了一陣,目光不由自主瞄向那片玫瑰和鬱金香:那麼漂亮的生物,怎麼可能危險呢,而且,我也沒和別人結怨啊,沒必要花那麼多錢來害一個重傷患者吧。
柏子鬱咬了咬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拿起筆就朝她腦袋敲:“你呀,什麼不問就接受……啊,你沒事吧?”
許苑一陣吃痛,捂著腦袋埋怨的瞪著他:幸好你現在不是醫生,不然投訴肯定一大堆。
柏子鬱一臉愧疚,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躺下:“不可能因為這一下就傻掉吧,千萬別再變笨了。”
許苑感到智商受到侮辱,一把奪過圓珠筆朝他腦袋敲了兩下,然後一臉勝利的表情,柏子鬱也挑著眉毛:“反正我不會變笨啊。”
許苑噘著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拽起被子將臉蒙上,不再搭理他,柏子鬱忍俊不禁,為她掖了掖被子,又將露出的手臂塞了進去:“多大了,還耍小孩脾氣。”
其實柏子鬱也很想弄明白許苑不能說話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說故意和父母賭氣才這樣的,那沒有必要當著其他人的麵也如此,而且已經好幾天了。
直到後來不經意的一次,柏子鬱從醫生的口中聽到關於失語症的症狀,強烈的精神打擊基本會導致,嚴重的會喪失語言組織能力,當然,直覺已經和許苑聯係在一起,那天中午許苑痛的掉淚,一直捂著喉嚨,後來聽說是中醫為其針灸使然,不過折騰幾次還是沒效果,許苑如今看到針頭就哆嗦。
中午,學校食堂靠窗的位置,柏子鬱一手拿筷子,一手翻雜誌,筷子插在米飯裏攪了半天都沒送入口中,他反複看著那篇關於失語症的康複訓練,連有人和他說話都沒有在意。
直到這個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柏子鬱才回過神,看著麵前捧著餐盒入座的女生。
“在看什麼呢?”女生將長發撥到身後,俏麗的麵孔展現迷人的笑容:“飯都涼了。”
柏子鬱收起雜誌,回以友好的笑容:“鋼琴比賽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吧,接下來還有省級比賽呢。”
“哦。”柏子鬱點了點頭,再一看手表,頓時一驚:“都快12點了,時間好快。”
女生抬起臉,見他還背著書包,試探的問道:“是要去醫院探望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