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朝夕市實驗一中的學生,沒有人不知道後操場那看似高大嚴密的鐵圍欄其實並沒有任何防守作用,上麵焊著的鐵藝成為逃課出溜學生們的便捷工具,正因為這一點,這裏也是教導主任的‘踩點’地。
“嘁,什麼破欄杆,媽的,怎麼弄掉啊。”在挨著鐵圍欄有一排鬱鬱蔥蔥的大樹,密實的葉子成為絕佳的遮蔽物,林樞遙攀在圍欄外緣,他的毛衣下擺全部被凸起的鐵藝勾住了,又怕被教導主任抓個現行,氣急敗壞的變踹圍欄邊扯毛衣,扯了幾下,絲毫沒有動靜,幹脆靠在那裏不管了,直接從外套口袋裏掏出香煙和打火機,腦袋裏盤算著被逮住之前要不要脫掉毛衣開溜。
圍欄之外就是磚麵路,前麵幾步就是公交站台,每次公車一走就會有一群人下車,當然,這些人在看到有學生翻欄杆逃課不免一陣竊笑,更何況還是逃課不成功的,如果不是怕引來教導主任,隻怕林樞遙早就把他們罵跑了。
“TMD,什麼破學校。”林樞遙猛吸一口煙,夾在手指間彈了彈,再當要吸的時候,突然頓在那裏,愣愣的盯著冒著火星的煙頭,皺著的眉毛逐漸舒展開,興奮的自言自語:“擦,老天開眼。”
正在這時,一個腳步聲匆匆奔向這個方向,嚇的林樞遙差點懸空,被勾住的毛衣也越扯越大,香煙也掉的遠遠的,林樞遙急的從喉嚨裏發出一陣咆哮,好不容易穩住自己,在當看到麵前的人時,嚇的再次懸空掛在高大的圍欄上。
“媽的,你……你怎麼在這。”林樞遙驚訝的瞪大雙眼。
柏子鬱一隻手提著盒裝蛋糕,另一隻手則抓著運動服外套,本是驚慌失措的表情在看到林樞遙的瞬間轉為嗤之以鼻:“哼,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不良啊。”
“什麼不良,逃課哪裏不良了?你也不是一樣逃課!”林樞遙皺皺眉,身子向上移了移,掏出打火機按了幾下,然後把它遞到被勾住的毛衣下擺。
柏子鬱先是目測圍欄高度,又打量了下容易攀登的地方,正準備動身時,突然猛吸鼻子,再瞅瞅林樞遙,表情像是看著白癡一樣看著他:“你沒事燒什麼衣服啊,太無聊了是吧。”
林樞遙瞪了他一眼,繼續專心致誌的燒衣服:“切,管你什麼事,我高興。”
柏子鬱恍然大悟,嗤笑道:“萬年逃課生也有這個時候。”
林樞遙怒瞪他:“切,你別高興太早,等下你被勾住了,我可不借你打火機。”
柏子鬱故作無奈,將運動服外套朝圍欄上一甩,歎息道:“嘖嘖,我的智商可不比某些人。”
林樞遙愣愣的看著他很輕鬆的攀至圍欄頂端,他跨在外套上,別說是毛衣不被勾住了,白色衣服也沒有被沾染絲毫塵土,柏子鬱很鄙視的瞅著他:“你慢慢燒吧。”
“混蛋,你給我等著,等我下去非要你好看!”林樞遙激動的再次按了幾下打火機。
“等等,”柏子鬱穩住了身子,並沒有跳下去,看著手裏的盒裝蛋糕,再打量了下頗有高度的圍欄,將蛋糕遞給林樞遙,“給我拿著。”
林樞遙氣急敗壞:“憑什麼要聽你命令啊,你自己看著辦!”
柏子鬱看著蛋糕麵無表情,用著憂傷的語氣說:“哎,許苑隻能將就吃破破爛爛的蛋糕了,真可惜,她吃甜食就會心情好的呀。”
眼看就差幾根毛線就燒斷了,林樞遙還是停了下來,想了幾秒之後,不情不願的朝他伸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