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放學，殷佳藝和果果都沒有從藝術教室過來，王昕可說這一整天她們都得呆在那裏練習聲樂和舞蹈，因為老師昨天抽查她們時全部不合格，許苑閉著眼睛都能看到她們一臉苦相的樣子。
“怎麼？你不回家嗎？”王昕可將最後一本筆記裝進書包裏時問許苑。
許苑正埋頭做試卷，外麵強烈的陽光似是預告夏季快來臨一般，許苑緩緩將呢子大衣解開兩顆扣子，又將毛線帽子摘下來，她的額頭除了有汗氣之外，還裹了幾層紗布，許苑記得額頭靠近發際線的地方被縫了幾針，如果紗布摘下來了，不知道那疤痕會不會很醜陋，許苑多想這個時候還在冬季，這樣就可以每天帶帽子來掩飾住了。
“恩，打算在學校吃，趁時間趕緊練畫啊。”許苑朝她笑笑。
“你可真勤勞，你功底這麼好恨快就會跟上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啊。”王昕可說。
“恩。”
在快出教室時王昕可好似想起了什麼，又折回身子：“對了，你的畫材還放在原先的櫃子裏沒有人用過，你先去吃飯，現在美術室應該還有人在，我告訴他們離開時不要鎖門。”
許苑一臉感激，急急忙忙起身收拾東西：“那我現在就去吃飯。”
本是喧鬧的走廊也漸漸空曠，林樞遙就靠在教室外的牆壁，像是在等人，經過這裏的女孩子們都忍不住瞧他幾眼，有些女孩會刻意和同伴打打鬧鬧以此來獲得他的注意，這些熾熱的視線，絲毫不會引起林樞遙的注意力。
卓越一邊哼著張學友的歌一邊給殷佳藝發短信，剛出教室就撞見林樞遙麵無表情的臉，驚嚇之餘惱怒油然而生：“你這臭小子，今天差點害死我，怎麼像幽靈似的站這啊，嚇死我了。”
這時，林樞遙的視線像是被什麼吸收住了一般，緊緊的盯著卓越身後走出來的人，身子也繃直了，不顧卓越的一頭霧水推開他，“不多說了，我中午在學校吃。”林樞遙丟下這句話便匆匆離去。
“這臭小子，想和我吃飯還沒門呢。”
許苑第一次來食堂，根本不知道沒有飯卡的需要在哪個窗口打飯，食堂內人滿為患，每個窗口都排了很長的隊，人來人往免不了撞到許苑，接著，許苑不管走哪都會有一股好奇和嘲笑的眼神，這讓她很不舒服，空氣中的飯菜味道也變的反胃。
“哎哎，那個大熱天穿這麼厚的是不是前一陣子墜樓的那個？”耳邊嗡嗡的聲音很清晰的有這樣的議論。
接著又是一陣竊笑：“頭上裹著紗布，肯定錯不了，聽說那天被別人打擊到精神分裂，想不開才……”
“是誰幹的好事啊？真好奇是怎樣的打擊的能讓人能精神恍惚。”
“聽說是林樞遙把她得獎的文章給撕了，又掐她脖子，哈哈，可能她寫的不對味吧，真想不通怎麼就得獎了。”
……
美術室，鉛筆在畫紙上沙沙作響，安靜的環境下，這種聲音也仿佛特別吵鬧。
“嘁，怎麼就畫不好了呢。”許苑咬著鉛筆仔細打量著素描，又怒視著不遠處的石膏像：“看什麼看，你也笑話我是不是，靠，謠言果然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