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當我們專注於該如何從泥潭中掙紮而出時,卻往往忽視身邊嬌豔生長的鮮花,我們不斷探索著,憧憬著美好,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令人著迷的東西。
正如此刻,當柏子鬱觸碰於她時,許苑或許明白了心中的那份悸動。家庭的變故使許苑禁錮住所有的渴望,她從沒想過要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物上。
許苑貼著牆壁一動不動,甚至忘記了該說些什麼,因為沒有多餘的空隙讓她挪動了,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為她的緊張而強烈的跳動,她非常想用微涼的手心去舒緩發燙的臉頰,想緩解此刻難為情的感覺。
柏子鬱的氣息盤旋在許苑的眉宇間,最終在額頭的傷疤地方,多了溫熱的吻,瞬間,許苑全身就好像觸電一樣,輕輕顫抖了一下,臉頰的發燙感一直蔓延至耳根。他身上有種花香,竟然比迷迭香還要惹人沉醉,黑暗中,香氣繚繞著她每一處肌膚,另一隻手揉著她的頭發,好像在保護她後腦勺不被牆壁磕碰到。
柏子鬱用指腹一寸寸撫摸著許苑的臉頰,像是對待曇花一現的寶物一般,想要將所有的溫柔全部交出,舍不得這寶物化作塵煙,他感受著女孩的眼睛形狀,然後停留在她緊緊咬住的嘴唇,指尖來回摩挲著。
許苑覺得下一秒就要失去了力氣,她想將發燙的臉頰埋起來,但後腦勺被禁錮住的手掌不允許,柏子鬱捧著她往前傾了傾,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
“太,太近了……”許苑帶著顫抖的聲音呢喃著。
許苑的夢境,往往離奇的不可思議,如果這就是夢的話——那就好了。
一整夜,許苑不斷跳動的心髒帶動著她的身體像是著魔一般翻來覆去,更別提要去做夢了,傍晚的那一幕久久揮之不去,柏子鬱的每一個動作和喘息都像是被時間定格住了,許苑蒙在被子裏,雙手情不自禁撫上依然在發燙的臉頰,每一寸肌膚都充滿著柏子鬱的香氣。
如果當時小夏沒出門的話,可能初吻就已經……
呸呸!許苑煩躁的翻了個身,打斷了接下來的想象。
事實是——
在許夏蹦蹦跳跳的出門時,柏子鬱猛地放開了許苑,像是一個人從幻境中清醒了一般,恍然大悟道:“啊,女的頭骨果然不一樣,怪不得法醫一眼就能認定屍骨是男是女呢。”
許苑愣了半晌,好一會才意識到又被捉弄了,表情僵硬的挖苦道:“我是活的呢,哥哥。”
……
啊啊,睡覺睡覺!許苑裹著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過了一會,手心又禁不住捂著臉頰,喉嚨裏發出一陣壓抑著的輕吼——那個場景,簡直太親密了呀,可惡。
“明明把劉海放上去很好看啊。”——柏子鬱的話突然回想在許苑耳邊,許苑漸漸平靜了,一隻手緩緩將劉海撩起。
露出傷疤真的好嗎?
經過這一整晚的鬧騰,第二天許苑已經像是抽走了魂兒似的無精打采,早飯也沒吃,有氣無力的拖著沉重的步伐,她默默的看著玻璃廣告箱上映著的憔悴麵容,還有額前裸露著的傷疤,突然深深的歎了口氣,手指不由的探上夾住劉海的發夾。
“啊,你起來的真早。”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由遠及近。
玻璃廣告箱上多了一個修長的輪廓,他打了個嗬欠,用眼角打量了一番許苑,漫不經心道:“劉海放上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