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許洛丟下砍刀,重重坐於雪地之中,然後看著被自己砍到一半,切口細而平整的青竹,有些愉悅的笑了笑。
“老大,你這樣很費力,而且很慢,我覺得你該讓這把醜陋的刀自己砍。”阿烏在一旁被落下的雪覆蓋全身,隻剩下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在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眼前的老大。
“這竹子很硬的,哪有這麼容易砍,而且我可不會讓刀自己砍\\\"許洛笑道。
“你可以的,就像這樣\\\"說完,雪中的刀在許洛驚愕的眼光中顫顫巍巍的飄起,然後緩緩移動到一棵青竹1米處,毫無預兆的,速度驟然暴起,一如許洛大力揮砍般,急速砍向青竹,隻見厚重的砍刀沒有絲毫停頓便直接穿過竹身,來到竹子的另一麵,而片刻後竹子應聲而倒。隨著竹子的倒地,砍刀也倏然無力般摔入雪中。
“你是怎麼辦到的\\\"許洛猛然站起對著站在身邊的小雪人驚呼道,隻見雪人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了幾圈,仿佛有些疲倦般無力說到\\\"啊,累死阿烏了,這把破刀好重啊”
“別忽略我的問題”
“老大,這不就是靈魂力麼,你也有的啊,不然怎麼會和我有心靈感應。至於怎麼做,很簡單,你想著它飛起來,它就自然而然飛起來啦。”
聽完許洛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雪地中的砍刀,心中喊道:“起來,起來,你別給我裝死,你tm給我起來。”直到眼中有了些許紅絲,許洛放棄了使砍刀飛起來的想法,轉身看向阿烏狠狠說到\\\"你是不是玩我”
“我怎麼會玩弄老大呢,這是很低劣的行為,老大,阿烏說的句句屬實。”依舊是一身雪白兩點黑。烏黑的大眼睛中充滿著嚴肅與認真。
“哎,好吧\\\"許洛放棄了嚐試,繼續拿起砍刀,用刀某一點,砍向青竹,於是斷裂聲緩慢而清脆。
筆墨潑灑開的紙上,隨著毫尖揮動的節奏起伏,而開始顯現出一根根隨風雪而搖曳的青翠色嫩竹,一根堅韌而立,兩根交錯而撐,三根鼎力而起,四根搖曳而如舞蹈。一曲發自生命堅韌而線條分明的舞蹈,念兒眼睛中的景象隨著窗外飄搖而舞的雪變化。
纖細雪白的手指執著狼毫在雪白的宣紙上任意揮灑,此刻少女宛如對周身一切一無所知般,任由從竹窗縫隙中透進得涼風,吹的鵝蛋的裙邊隨意擺動,桌上被硯台壓住的宣紙,被風吹得掀起露出墨色竹葉的一角。清秀而明亮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遠方,全然不顧自己在桌上肆意揮灑而成的圖案,而筆墨之間漸漸彌散開的灰白如天際蒼穹色彩般的氣體淡淡融入紙上的青竹之上。
雪落,筆停,宣紙上最後一點墨色緩緩暈開,少女眼眸中淩厲而目空一切的神采逐漸被靈動而狡黠取代,如天地萬物頓時靜止般,隻剩下風在耳邊,呼呼作響。片刻,一聲驚叫從竹屋中傳出,扶搖直上,飄搖九天。
雪白的長袍上浮雲花紋如流水般由上婉轉流瀉而下,清秀的臉上露出絲絲猙獰而痛苦的神態,周身繚繞的煙霧仿佛有靈氣般隨著蒲團上的少年流動,忽急忽緩。坐在少年對麵的老人,消瘦的身軀安靜坐於蒲團之上,滿是蒼老皺紋的臉上,眼簾緊緊合上。似乎是聽見少年因痛苦而微微發出的輕吟,老者的眼眸微微顫動,指間開始快速變換組合著各種手勢。一道金色光暈以老者為中心向四周迷蒙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