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赫然就是坐在馬車車轅上的車夫,沙沙的枯葉聲隨著車夫搖晃的腳步細碎響起,草帽上點綴著幾片天空落下的葉片,看似漫不經心的走到眾人麵前。
懶散說道:“秋梅,這趟你老子叫我來還真是明智啊。”
“嶽澤師伯,這次的確是我們的運氣太差了點,被黑虎山盯上。”秋姨苦笑的搖頭回答道,臉上沒有一絲的慌張之色,顯然對這位車夫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
兩人輕鬆對話的口氣全然不把黑虎山放在眼裏,讓對麵的眾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本就是群刀口舔血的狠角色,哪裏會這樣忍讓,若不是二當家在,怕早已爭先恐後一通亂砸。
而此時黑二虎眼睛微眯看向眼前草帽漢子,嘴上不由的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熟悉黑二虎的人都知道這摸微笑代表著什麼。
毫無預兆,灰色馬匹似一道灰暗閃電衝向車夫嶽澤,沿路帶起的一陣落葉翻卷,飛舞的落葉在半空中雜亂的飛揚,一柄長槍猶如離江之蛟,從馬匹上爆射而出,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隨著長槍的穿刺向周圍震蕩而開,讓人耳膜一陣難受。
“看來,二當家是真怒了,一出手就是赤蛟一殺,已經好久沒看到過這招了,想當年這一槍下死去的亡魂可是不計其數啊。”一名壯年黑虎山賊眼睛微眯看著穿刺而出的銀槍不由的喃喃說到,似是看見了當年3位當家帶著幾十個兄弟建立勢力時的血鬥場景。
一切發生不過在一瞬間,有些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閃著森森銀光的槍尖便已來到嶽澤眼前,沒有一絲慌張,嶽澤眼睛隨著急速衝來的槍尖緩緩移動,腳步穩穩定於地上,當槍尖即將刺到眼睛前一秒。頭部微側,整個身體向右麵輕柔擺動,隻見耳鬢與槍尖險險相擦而過,不待銀槍向右橫掃,嶽澤雙手從下往上緊緊握住還在向前刺去的槍杆,雙臂開始以可見的速度變粗,直至變為原來的兩倍粗,隨後以左腳為圓心,右腳邁出半步,粗壯可怖的雙臂一振悶響,嶽澤暴喝道:“給我下來。”
隻聽見還在奔跑的灰色馬匹發出一陣掙紮的嘶鳴,宛如被人用巨力生生撞倒,整匹馬朝著嶽澤的方向狠狠摔下,發出一聲巨響,隨著馬匹控製不住平衡摔倒,馬上的人從馬背跳起,手中仍牢牢的抓住銀槍。
嶽澤嘴角微翹道:“還拿著槍不放,是不是要我把你砸進地麵,才肯鬆手啊。”隨即怒喝一聲,掄著手中的槍便向周圍的樹木砸去。在空中緊緊握住槍尾的黑二虎此刻憋屈的胸空隱隱生疼,眉間一陣掙紮,似是下定決心般,一把甩開自己多年寸步不離的銀槍,有些狼狽的跌回地麵。
黑二虎站起,右手微微舉起,阻止欲前來幫忙的幫眾,麵露凶光的看著眼前雙臂變的粗壯恐怖的漢子,狠狠說道:“沒想到今天劫到個4級武侯,不過你以為這點手段就可以這麼囂張麼,對付我黑二虎還不夠。”隨即雙手成爪,交錯於胸前,隻見雙手中間開始出現一個赤紅散發著滾熱量的光點,“翁…”光球出現的那一刻,嶽澤手中的銀槍有了靈性般發出\\\"嗚嗚\\\"的顫抖聲,但似乎掙脫不了嶽澤緊握的手掌,長槍竟開始逐漸發燙,感受到手心的熱量,嶽澤咬牙堅持了片刻後,槍尖突然閃出一陣紅光,嶽澤終於因為槍上可怕的溫度而鬆了手,銀槍掙脫了嶽澤的束縛,發出一聲歡呼般的低鳴,咻的一聲再次飛回黑二虎手中。
此刻嶽澤臉上終於開始出現一絲凝重,眉頭微皺暗暗道:“這次可有些麻煩了,這把槍,居然是下品靈器。”
黑二虎順著槍飛回的路線,右腿向後撤半步順勢將槍橫掃半個圓,然後穩穩停住,此刻整柄槍隱隱泛著淡淡的猩紅光暈,比之剛才更加的妖異。
黑二虎輕蔑看著帶著草編帽的嶽澤陰冷道:“此槍名赤蛟,下品中等靈器,當年陪我廝殺四方,飲了無數鮮血。而現在,你的血,讓它很興奮\\\"說完,猩紅色的長槍發出微微的顫抖,猶如嗜血的怪物急不可待的想要一口撲上眼前的獵物。
當黑二虎說下品中等靈器時,秋姨的臉上已經有些難看,完全沒有剛才的坦然,周圍的宗門弟子臉上也同時出現一絲蒼白,誰都明白靈器一詞代表什麼,這代表武器已經不再是塊冰冷的廢鐵,再下品的靈器也有一絲靈性,而這絲靈性便是能輔助主人爆發出幾何倍的威力,至少可以挑戰比自己高一個級別的高手。如今這場戰鬥勝負真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