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吹在迷糊睡著的王利軒的臉上,他皺了皺眉頭,打了一個噴嚏,稍微清醒幾分,扶著門站起來,順利開鎖,在門口習慣性的換過了鞋,走到沙發旁,卸了渾身力氣,倒下,砸在沙發裏,繼續睡覺。
王利軒是個謹慎的過分的人,他聞到了沙發上不屬於自己的氣息,他的腦子頓時蹦出一個有些懵懂,有些羞澀,有些勇敢的女孩子,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上二樓,心中蹦出一個不敢想的想法,那就是……她沒走,或許,她還在這個家裏,她一直都在等著他。
未關嚴的窗戶吹進來一陣風,有些涼,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去關窗戶,看到了餐桌上那一桌子花花綠綠的菜,失笑出聲,這是什麼東西啊,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真的沒走,她在等著她,她沒有後悔,他該死的居然放任她自己一個人在家。
眾人都說喝醉酒的人沒有想法,像個瘋子,可是不是的,喝醉酒的人才最敏感,最真實,現下的王利軒看著滿桌子的菜,眼眶微微濕潤,他在餐桌旁坐下,抓起筷子挑了菜放在嘴裏,然後……艱難下咽,果然從賣相就能看出實質,而他也得出結論,這姑娘她不會做飯,可是……他卻一口口的吃下去,一直吃,直到胃難受,依然不想住嘴。
他右手握拳,抵在胸口,試圖減緩胃部的絞痛,左手卻依然不想放下手中的筷子,突然,一杯冒著熱氣的白水出現在他的麵前,順著水杯視線上移,一條手臂出現在他的眼前,再然後是她的臉,她有些心虛的表情,有些可愛的咬著唇,“喝水。
王利軒接過杯子,一口灌下杯中的水,熱水緩解了他胃部的疼痛,他說,“原來你沒走。”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我沒說過我要走,而且……就算是走,我也應該和你說一聲的。”她還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沒有和他說,她就不會走,哪怕,她的心底其實早已慌張萬分,可是卻還是沒有擅自離開。
十一點三十分,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兩個人相對無言,她看了一眼桌上已經被他吃了大半的菜,臉色有些變化,雙手十指交叉相握在一起,“你吃了……那麼多。”
她自知自己做菜天分不夠,在家媽媽從來不會讓她走進廚房,今天……也不過是禮貌罷了,十八歲,是一個孩子和成年人的突然變換年,她的十八歲,尤其變化很大。
如果說,今夜相安無事,那麼……便不符合王利軒的性格了,他是一頭狼,雖然有時會很溫順,但是卻怎麼都改變不了,他……是一頭狼的事實。
她好心端水給他,而他卻也順勢將她困在懷裏,露出一頭狼的本性,他說,“還記得你答應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