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雷道:“好小子,這股傲氣,有你師父當年的風範!”劍速加疾,力補左上方位被易江陵捅破的劍網之漏。突然寒星閃耀,劍影重重,直逼易江陵的劍鋒中際。嘩啦啦一陣惡風吹起,夏侯雷全身布滿了真氣,易江陵畢竟內力不及,哢的一聲,寶劍從中折斷,無數劍痕從他左臂間迅速掠過,易江陵心知不妙,連忙著地後滾,但還是被畫上了幾道劍傷,鮮血涔涔而下。
他咬咬牙,右手仍緊拽著半截斷劍,連連朝後滾,就像個被踢的皮球。夏侯雷眼見他如此狼狽,忍不住哈哈大笑,突見他後跟突點,一股後撐之力猛然將自己的身體摜起,雙手合抱,半截斷劍水平向前,整個人流線速度向夏侯雷飛來,這一招突然發難,當真令人猝不及防!
但在夏侯雷看來,這一招雖然凶惡,然則又何足道哉,他早已成竹在胸,他自知不能守株待兔,跟易江陵這種雄獅一般發狂的對手鬥,關鍵就要搶得機先,絕情劍不偏不倚,直指易江陵斷劍的折斷之處。
錚的一聲,聽起來隻是一聲,其實是數百招劍同時碰撞的聲音重合在一起。一張龐大的劍網迅速收縮,一道劍虹抵在劍網重心之處,兩項對峙著。
“小子,你的\\'劍在意先\\'始終過於突兀,所以你根本沒有把握到\\'遊龍劍法\\'第三境的精髓所在。”夏侯雷道。
易江陵沉毅不語,盡管自己內力根本不敵夏侯雷十分之一,仍然倔強頂住。兩人就在半空中僵持著,易江陵雖是爆發力猛得驚人,但終於林地經驗太少,一味隻顧強攻強鬥,加之本身後勁不足,務在段時間要取勝,而夏侯雷則不然,他自仗有了絕情劍以後,自信心從來滿溢,加之多年的修為養成了不驕不躁的性格,此刻隻待與易江陵周旋,到他前後力氣不能相濟,後勁更如潮水一般湧來,眼見不時易江陵就要斃命當場。突聽得背後薛劍嬌一聲插手其中,其他弟子早就把夏侯雷恨得牙癢癢,跟著響應號召,不管功力如何,隻顧同仇敵愾,大躍揮鉤,密密麻麻斬向夏侯雷。夏侯雷本來專心用功岔氣不得,況且風雨樓弟子雖然個體不強,但一旦結成陣形便難以抵擋,不得不瞬間抽手出來抵擋,勁氣立消,易江陵乍失壓力,噗地向前跌去。他得鬆一口氣,眼望著薛劍,心中一陣感動加複雜的心情,薛劍沒有敢看他,隻是故意側過頭去,對眾弟子道:“姐妹們,易少俠的事我們暫且擱置一邊,眼前大家須得放下嫌隙,共同對付夏侯雷這老賊。”
眾弟子素來信服薛劍的話,大家戮力同心,但夏侯雷的絕情劍太過威力強大,眾弟子的劍陣也根本碰不到他一片衣角。薛劍心忖,若是陳樓主在,我們也不把夏侯雷這種人放在眼裏,現在樓主走了,我們的陣法缺了主心骨;而古月的死無疑更如撤掉了人體的一半。想到這裏,夏侯雷的絕情劍早已縱橫來去,所向披靡,想到以後的一切擔子都落到了自己一個人身上,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無邊無際的孤寂,但對眼前的戰鬥局勢又感心髒狂跳不已。
那邊廂則是莫浪愁和公輸芒力匹易天下。這莫浪愁一套\\\"浪子刀法\\\"將整個氛圍攪得天旋地舞,浪子刀慣於砍截,他魄力巨大,運斤成風,直教人心為之奪。而另一個公輸芒則左手一把貼手神鋒,神鋒銳利,傳說是公輸家族最能巧的祖宗公輸盤,所耗其二十年青春,采集了極其罕有的金剛石打就,神鋒僅長一尺,但堅硬度可想而知,整個劍身渾厚而堅固,不在鋒利而在尖銳,加上神鋒的護套幾經後人添加改造,更是機括重重,層出不窮,匪夷所思。而易天下卻是雙手空空,根本不用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