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決戰到底2(1 / 3)

夏侯雷在反其道而行之的宗旨下,參照那些文字的筆勢,已經純熟地掌握了一套劍法。

為了紀念這些成果,兩人給每一句話中悟出來的招式都取了名字。

比如第一句話之中,他們便悟出一招中通外直的劍法,劍勢並不拘泥,卻含有一股不變的柔中直,夏侯雷認為這一招應該叫\\\"竹生江南”。

但洪簫揚就覺得江南之竹有水鄉的風韻,纖細而中空,處靜而水柔,最關鍵的地方就在空與柔,應當叫\\\"柔水空竹”,既實在又實用。

於是延用下來,幾乎都是洪簫揚拍板決定。

這一句話,雙方各持己見,洪簫揚第一次和夏侯雷喂招,她洞簫模仿著嗚咽之聲,仿佛在讚歎,又仿佛在哭泣,但她的腳上也添加了招式,隻見她的腳步時而如觀眾在雜遝,時而又像操琴者在駐足,身法更是詭秘一場。

洪簫揚本是先一步出招,奪去了主動,夏侯雷見她招數生嫩,且並沒有蘊殺伐之聲於其中,不免提醒她道:“簫揚妹子,你大可暗蘊內勁於步履和簫音之中。”

然而洪簫揚不置一詞,步履沒有殺氣,更顯輕靈快捷,倏地掠到夏侯雷身邊,頭頸一矮,洞簫的管尾斜戳夏侯雷的琵琶骨,招式中平直沒有內力,卻端的快得非常。

夏侯雷得意非凡,心想,你這招雖然夠快,卻並沒有力道,剛一閃身,趁勢抬手,遞出幾劍,頓時將氣勢壓了下來,道:“簫揚妹子當心了!”

唰唰唰抖劍,按照自己的意思,劍勢淩風,直逼洪簫揚的三十六處大穴,豈知洪簫揚的簫聲之中似乎有某種醉人因子,她的簫音一變急促,夏侯雷的劍法就會下意識地變得凝重緩慢。

洪簫揚上身似乎異常木訥,給逼得退無可退,卻不知怎的,夏侯雷隻感覺頭上一隻花鞋突地飛來,直點在劍鋒之上,跟著瑟縮的身子便如打開的畫卷一般越到另一處。洪簫揚笑了一笑,道:“怎麼樣?\\'惟詳察其素體兮,宜清靜而弗喧\\'夏侯先生記住沒有?”

她這一招雖然並沒有攻到夏侯雷身上任何一處,但出招的時候便是以娛人為旨意,亦莊亦諧,不過靠冷靜沉著巧勝而已。

而夏侯雷則不同,他熟悟神功,自己為劍術一層不可去了殺伐之聲,猛於強攻卻乏於輕浮,務以攻到見血為止,洪簫揚這一招躲過,理論上夏侯雷就應該認輸。

但夏侯雷眼見著自己的招式和想法瞬間被打破,尚不服氣,如影隨形跟著劈上。

這一劈太失莊重,洪簫揚一愕隻見,肩膀上駭然中劍,切了三寸來深的一道口子,鮮血汩汩而下。

洪簫揚啊了一聲,委頓在地,夏侯雷驚顧,這才收劍搶上去,檢視她傷口道:“簫揚妹子,你沒事吧?”

洪簫揚氣憤憤地看著她,想要甩開他手,自己全身上下都無力氣,隻是道:“你還留我活著幹什麼?你幹脆就下手殺了我好了!”當下夏侯雷連聲道歉,並撕下衣襟為她裹傷,悉心照料。

洪簫揚受傷無法吹奏,夏侯雷將卻日日不忘在石壁前專心苦練。

這幾日,洪簫揚一直躺在一張石頭砌成的平台上,由於平時二人夜晚運功打坐,也沒感覺到有多寒冷,現在洪簫揚一人已經很久沒有進食,眼睛裏早就金星亂冒,無法提起運轉周身,夏侯雷便把自己的外衣脫了給她裹上,自己便在一旁焦慮神思。

洪簫揚的那首曲子中途戛然而止,雖然她無法吹奏,卻在暗地裏觀察著夏侯雷的一舉一動,默默地修改著每一個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