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凡界的鳥蟲魚獸,神界的夜晚似乎要安靜的多,忙活了一整天的虞千靈早已疲乏,一入夜就闔著眼昏昏沉沉的躺在了床上。
“千靈,我父親向你母親下了聘書,送了聘禮,再過上三五百年,你可就是我的夫人了!”
“千靈,她叫白淺幽,同我們一樣也是上古神族的後裔,今日神魔又發生小戰,她雙親戰死在修羅戰場,我父親便將她帶了回來。”
“千靈,你現在日日與淺幽在一起玩耍,都忘記了你這個未來夫君了。”
虞千靈睜大雙眼,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這個同自己說話的男子究竟是誰,可始終徒勞,猛的畫麵一轉,模糊中那男子似是長大了。
“近日魔族頻頻來犯,我神族不得安寧,恐怕你我的親事要往後推推。”
“千靈,你也該長大了,你看淺幽,潛心修行,現在都可以和我並肩作戰了。”
“今日我們大敗魔軍,淺幽特地設了慶功宴呢,我們快走吧,不然一會兒她該著急了。”
“淺幽是你的好姐妹,相信你第一次上戰場,她一定會多多幫助你的。”
聽著眼前男子的話,虞千靈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忍不住朝男子大喊:“淺幽淺幽,為什麼你嘴裏總是提起淺幽!”
話剛喊出口,眼前情景又忽的一變,橫屍遍野,似是到了戰場上,那男子身著戰袍,巍然聳立在軍隊前,“若永世不擊退魔軍,我便永世不娶!”
“淺幽,你說我退還了他的聘禮,是不是合了他的意?”
“你退還了聘禮,他也能消除了那日立誓對你的愧疚,暫時按下娶你的念頭,放下一切在戰場上廝殺了。”
畫麵再轉,那男子懷裏抱著重傷的淺幽朝她走了過來,隔著好遠她都能感覺到那男子身上的戾氣。
“你怎能如此放肆!修煉秘法,私通魔軍,還用滅神引重傷淺幽,你心之歹毒,我今日才知!”
男子懷中的淺幽微動,揪著那男子的衣領,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你別怪千靈,怪隻怪我……怪我喜歡上了你,怪隻怪……你我日夜同行同住,比起我她和你畢竟……畢竟是有婚約的。”
“婚約?虞千靈,你私自退了聘禮,毀了婚約,不就是想和魔君混在一起嗎?!現下又為何出手重傷淺幽!”
虞千靈聽著二人的話語,胸口一陣窒悶,忍不住衝上前拉住那看不清模樣的男子的衣袖,大聲哭喊著:“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你說的那些我都沒做過,你信我,你信我啊!”
那男子冷哼一聲,抱著淺幽甩袖離去,虞千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陣心酸,悠悠轉醒。
摸著被眼淚沾濕的枕頭,虞千靈覺得剛剛夢裏的心酸心痛似是延續到了夢外,那夢裏的一切都極為真實,隻要一想起心尖尖就覺得難受的不得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將虞千靈從方才那個夢帶給她的沉痛中拉離,她定了定神,便下床穿上鞋子打開了門。
門外站的是一個穿著練功服的女子,她看見虞千靈剛剛睡醒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頗有不滿的開口說道:“已經日上三竿了,我們早起的晨練都已經操練完畢,你還在這裏偷睡著懶覺,師父命我前來喚你。”
虞千靈聞言一愣,“你師父是誰呀?”
“哼,你我同在這中天殿,你說我師父是誰?神尊怎麼帶了你這麼個笨丫頭回來!”那女子對虞千靈的問話更加不滿,“跟我走吧!”
虞千靈緊張兮兮的“哦”了一聲,緊緊跟著前頭的女弟子來到正殿。
君離殤放下手裏的物件,抬頭看了一眼,衝虞千靈招了招手,將她喚至自己身前道:“這是你的練功服,一會兒換上。”說著又指了指剛剛那名女子,“這是采桑,這裏的大弟子,日後你就跟著她一起練功。”
虞千靈一聽猛的抬起頭,小臉緊皺,頗不高興的反抗著:“那……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不行,我要神仙哥哥帶我練功!”
話落,一旁板著臉的采桑輕斥出聲:“胡鬧!應該稱呼師父為神尊!”
君離殤擺擺手,絲毫不介意道:“無礙,日後你帶著她練功,記著,她的身份和你們不一樣,她不是你的師妹,你們以何種態度對我與白淺幽,就以何種態度對她,知道了嗎?”
采桑聞言大驚,但還是福下身子拱了拱手答應著:“弟子知道了,弟子謹記,弟子這就帶她下去換衣。”
君離殤不再言語,拿起桌上一本書後輕點點頭後,采桑才帶著一步三回頭的虞千靈退出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