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述(1 / 2)

超常的心跳代表什麼,心動?還是喜歡?對我而言,心跳隻能代表我還未死去,每次生病的時候我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分分秒秒都在快速、強烈的跳動。從出生我就確診有先天性心髒病,每分鍾的心跳超過一百多次比正常人要快很多。

我叫郭笑,雖然不是個健康的女孩,但我的生活卻和其他孩子無樣,活蹦亂跳、能吃能喝,沒有一點病相的模樣。可我不能生病,一旦生病我便原形畢露、病態百出,生病時的我嘴唇是略微泛紫的,心髒比正常跳動的還要更快。

我和姐姐在爺爺奶奶家長大,直到我記事爸爸媽媽才從外地打工回來,盡管小時候缺失很多父母的疼愛,但我跟姐姐一直都是乖孩子,姐姐大我三歲,18歲就放棄學業去了外地闖蕩。為了生活可以更好,後來爸爸也去了外地打工,家裏隻剩下我和媽媽,媽媽每天給我做好飯,我上學後她便到田地裏做農活。

初中的我並不像其他女孩那般情竇初開,心理和思想成熟都要比別人慢半拍,對愛也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直到初三才暗戀上一個男生,他是我的同班同學劉曦陽,一個和名字一樣的男孩,不過他已經有交往的對象,我隻能每天靜靜的坐在遠處看著他和別人玩鬧,也許是上帝感受到了我的苦惱,於是眷顧了我,讓他坐到了我座位的前麵,給我和他說話的機會,盡管如此,讓沉默寡言的我突然這麼近距離的麵對他,不由得總是麵紅耳赤,更說不了幾句話。送別一年又一年,我對他的喜歡變得靜如止水,直到初中畢業後,我進了一所普通的學校讀起了大專,對他所有的愛戀也都被時間揉碎在那段時光裏。

我走的那年正是2008年,中國最風光紅火的一年,那年家裏也正在蓋樓房。那天天氣陰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雨,空氣中彌漫著離別的氣息,爸爸媽媽把我送到車站,車子啟動那一刻我的淚水就要湧出眼眶,姐姐一把握住我的手安慰,我硬把淚水又倒了回去。初到錦州,盡管城市的霓虹燈明、繁華絢爛也不能平息我對家的思念,趴在宿舍的窗台上,我望著窗外,心裏除了想念還是想念,那時起我喜歡上了聽火車謔謔謔的聲音,因為那是家的聲音。很多和我一樣離鄉背井的同學在電話裏跟父母大哭嚷著要回家,我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們,或上去安慰幾句,我從沒有在她們麵前哭過,因為我不想把自己的難過展現在任何人麵前,就算哭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月很快過去,大家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甚至開始不喜歡回家,除了要生活費。我離家太遠,隻有放長假的時候才能回家,其他時間都隻能待在宿舍,家裏的房子蓋好之後,媽媽爸爸也去了外地工作,放長假的時候,我便能去看望他們。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中平平淡淡過去了三年,而在這第三年裏,我生命中奠定了兩個死黨,許沫和閆川,我大部分時間都和她們在一起,有她們的陪伴我不用一個人窩在宿舍裏,許沫是個有才氣的女孩,長的和竹子一樣高高瘦瘦,一年四季都是一頭及腰的大馬尾,是我最好的死黨。閆川是個顏值很身材都很棒的女孩,追求時尚,也喜歡追星,為人熱情,是我第二個死黨,起初我們是五劍客,最後分分合合、隻剩下我們三個。

這幾年家鄉也發生了很多變化,最後一次回去的時候,村子裏幾乎已經沒有平房,全都是二層小樓,土路也變成了大馬路,交通越來越方便,和同學聊天我才知道很多小學和初中的同學都已經結婚生子。讓我意外的是又遇見了他,劉曦陽,那是一個偶然的夏天,他騎著單車從我身邊經過,我當時嚇的捂住臉,怕他認出我和我打招呼,擔心自己不知道怎麼接,他就這樣從我身邊經過,模樣還和從前一樣哪都沒變,回家後我找到了他的qq號,加完他的幾天後,我終於鼓起勇氣給他發了第一條消息:‘在嗎?’,不一會對方就回了一條:‘不是本人。’我哦了一聲對方又問我是誰,看字樣像是女友之類的,我回了句同學對方便沒有再追問,我心裏有些失落,僅僅三年過去,物是人非,我不禁傷感,自己所懷念的終究隻是過去,而不是那些人。猶豫片刻,我按下鼠標右鍵把劉曦陽刪了。緣分是很奇妙的,緣分到了搶不走,緣分盡了留不住。而有些緣分,僅僅隻是緣分,有緣相遇無緣相伴。和著時間的流失,我們遺忘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遺忘,遺忘並不代表你不重要,被記得也不一定代表你重要。我們不能左右什麼,隻能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該過去的總會過去。